可是,太难了。
太难了。
五条悟从来没在他老师面前成功说过谎。
而面前这位冷酷无情的首领,他的拷问,又何须要人开口回答?
五条悟只停顿了这么一下,首领便一笑:
“唔。是这样啊。”他思索着,指腹轻轻摩挲着下颌。语气轻柔地又问:
“那两个佩戴刀剑的少年,你也认识吧?”
“……”
“他们所要寻找的‘太宰治’,和你口中所说的‘老师’,是同一个人吗?”
“……”
面前这个男人好像从这片沉默里得到了什么答案,难得有些后悔地拧了拧眉:“……托大了。”他自语般说,“不该擅自判断为没有威胁而扔到脑后的。”首领摇了摇头,像是做下了什么决定,重新又对上另一人的视线,已经肯定了什么般以无需质疑的口吻说:
“你们要找的人。”
“都是我。——对吧。”
这并不是一个问句。
太宰平静地诉说着谁也听不懂的结论:
“这样一来,之前无理由昏睡三次便可以得到解释了。那么,第三拨人,会是昨晚被生擒的那两个吗?”
“……”
五条悟依然对这样的审问保持沉默。他努力回忆着从老师那里学来的用刑技巧,——可是,他老师从来不曾教过他,被迫成为受刑人的角色时应该怎么办啊。
但是潜意识般,五条悟掩盖了另一个真相:
“纯白房间”里并不只有三拨人。
除了他们这些来自不同世界彼此只见过一面的人来说,还有另一个,同“太宰治”面容身形完全一致、始终在注视着他们经历的“旁观者”。
并且、不可以再这样下去了。
五条悟确信:再让他的老师这样握着主动权,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尤其,在老师并没有同他相处时的记忆、仅仅只是“港口黑手党首领”的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