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杯!”
“干杯!”
“干杯!”
他跟着也要举起杯子,老照片却“撕拉”一声、从正中间的人像上,裂开了。
梦境也紧跟着消散。
终于他便想起来:
我不是那污泥。我不是什么人。我谁也不是。
我只是——
那个人影中,其中最深、最黑的一道影子而已。
太宰便恍然醒了。
“……别乱动……!”有人在他耳边说,那声音很大,吵得他头疼欲裂:“医生……喊来了没有?!”
有人迅速放平他的身体。有人抓住他的手臂,按压着止血。
视野里只余下斑驳的色块。
他耳鸣的厉害,终于再也听不见了。
第二次清醒来的更快。
穿刺的疼痛从皮肉上走过。他硬生生痛醒,惨白着一张脸,冷汗涔涔地抬眼望去——
不含丝毫温度的视线,令正在动手术的医生手上动作一颤。
“麻醉药!”医生大喊,“麻醉药加大剂量!”
护士急声说,“不行!再加就超标了!”
“……”太宰沉默了一下,向旁边侧过头。
他嗓子已经哑了,声线却毫无波澜。
“颈动脉。掐晕我。”
太宰命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