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微笑:“无妨,香香姐是把我当自己人,才这样说的。”
她轻吐了一口气,对我笑笑。
我说:“那哥舒辰早几年时候就住在得乐宫里,与世隔绝,想必是为了大行邪术。六哥该是探得了此讯,想趁这局势去翻翻他的老底儿。”
她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又一眼瞄去窗外目光悠长:“哎,你六哥白天黑夜的都想着能立个小功,好叫圣人看得上他,派下个差事做做。”
我说:“这一回肯定能翻出些什么来,其背后,也是牵连甚广呀。”
“为何?”
“这老道有草菅人命之举。用人油熬银色蜡烛,不知是作何。”
孔香香道:“说到这银色蜡烛,那北境王李灈活着的时候不是闹过一出用银烛和心头血祭祀成仙的事情么,可他已经死两年了,这妖法已经无人再信,民间也不流行了……这背后,还与哥舒辰有关?”
我磨着上下两排白牙:“估计不仅与他有关,还是他将这邪说传到民间的。搞的数十年鸡飞狗跳,害了多少家破人亡。此人也是厉害,擅会把握人的心理,想来就是为了搅动风云,使朝廷不宁。不过到底是自作自受,落得个人人得而诛之的下场。”
孔香香蹙着眉头:“哎唷,这说不好听的,扯出肠子带出屎,王爷这一去,可别先脏了自个的手,给自己招来麻烦就糟了!不行,我得赶紧回去,派两个人去拦拦王爷。”
说罢,她急匆匆的走了。
转天下午,嬷嬷们矫健的舌头又掀起了风浪。
朱嬷嬷的嗓门不输玫姨,带着头的咋呼。待问了才知,昨儿晋王去了一趟废弃行宫,也不知是拆暗室时候还是掀地窖时候,遭了鼠咬。
现下高热不退,太医们都去了,恐怕又要诊出来鼠疫。
听到这我扑哧笑了一声。然后我被自己的笑声吓了一跳。
我是幸灾乐祸?还是冷漠?一时间难以分辨。
我随口叹了一句:“唉哟,要不然我去看看六哥吧。”
巧嬷嬷赶紧拦我:“莫去。万一是鼠疫,被传染了可就不好了。再说这会子,圣人好似在晋王府探病呢。”
“喔~~~”,我半点着头,继而摇头晃脑的说:“耶耶得过此症,看来是不怕了嘛。既然有贵人去瞧病,我这个无名小卒就不去耽误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