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重要的是,把六哥的病治好。蕊姑可有法子?”
蕊姑的眼神从对我俩的打量中挪出,慢声说道:“这要给我些时间,查一查师父师祖留下的典着了。这位善人,您到底是练武之人,旁人总以为是练出的胸肌,总能再撑一段时日。待过了年您再来吧。”
六哥点头:“如是,那便听蕊姑所言。”他站起身一叉手:“先告辞了。”
我也对他挥了挥手。
“嘿——,你不跟我一道走?”
“嘻嘻,我还有几句话,六哥在外面等我一会儿吧。”
所谓与花木“结缘”,便是刺下一滴血来,用树脂包了团成豆刻上记号,用一根红线绑了悬挂在花叶上。若草木精灵择选了哪一个缘主,便会用丝条将树脂豆裹住,这就结缘成功了。
我与回甘草做完这一套仪式,亦是静等着过完年出结果。
蕊姑告诉我,回甘乃是被老道老僧所求,补肾气助修为,女子家是用不得的,只怕会长出胡须。
我抿嘴笑:“蕊姑放心,我是替旁人求的。”
遂告别出来,看见六哥正抚着马脸,目光迷茫的看着漫山紫草。
我小跑过去,斗篷上的白绒球在我眼前打着架,“六哥,你似有心事呀,怎么了?”
他摇摇头,甩腿上马,与我并驾齐驱着,口中默默:“我已回京半载,现下仍是个闲散王爷,甚是无聊啊。”
“当个富贵闲人不好吗?”
“也好,就是老觉得心里空了一块。哎,瞧着那展君少年风发,心中不是滋味。”
“展君又升官了?”
“是啊。平乱之战金吾卫大将军不是受了俘么,现下这个位子是展君的了。未及二十,三品武官,快与封狼居胥的霍去病比肩了,羡煞一众男儿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