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莫皟戳我的肩膀:“喂喂喂,别瞎许愿!”跟着又言:“小菟子心眼儿有点多,怪不得人家说狡兔三窟。”
我白他:“少来,这么明显的事。”
他劝慰我道:“有太后娘娘在,别挂心了。我得去趟承香殿,自从公主跟了贵妃,我这长姐不可终日,我得去劝一劝。”
我转眸:“那大公主什么态度?”
他扑哧一笑:“我估摸她是投错了胎,如今在贵妃处乖巧可爱,这青鸾宫,时时有笑声传出呢。”
唔~~
那可真够羡煞旁人的。
就连我听了,也跟着心中一暖。
三日后,洛阳刺史到京。
当我第一眼看见那个豹眼阔腮的汉子时,就觉得心里咯噔一下。
那藏在他笑容之下的浑浊,是这般说不清道不明。
在所有的宫女中,我挑了景含与我同行。直觉告诉我,带上她会比较妥当。
启程的那日,天儿大晴着,晴的叫人从袄子下透出细汗来。
明晃晃的太阳地儿里,大公主闹着热,把自己脱的只剩两件单衣。贵妃哄着,薄嗔着:“来,把小袄穿上,敞着怀总行了吧!”
大公主竟听她的话,伸胳膊套了进去。又扑进贵妃怀里,黏黏糊糊说着悄悄话。
大公主,大皇子,四皇子。眼前这三个有娘的孩子皆在与自己的母亲爱语惜别。
小别不过数日,尽是依依不舍之态。
我在一旁无声瞧着,心中有些荒芜。这荒芜“草长莺飞”,却不是二月的天。
景含将行李在我们的马车上搁好:“小菟,你瞧瞧人家的东西带的,可谓是应有尽有。咱们只带了一身换洗衣裳,可真的是……”
我咂嘴:“跟你说了很多遍了,东西少,人就来去自如。”
整装完毕,纷纷上了马车。周贵妃竟然眼里含了泪:“去看过翁翁,就跟翁翁说早些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