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讶异的张大了嘴。
他一身儿常服,满身酒气,双目困倦呆若木鸡,顶着两个大黑眼圈。眼白有条条血丝,像是一夜都没有睡了。
然后他瞪了眼我:“没你的事,回房去。”
然后就径直去了上房,进了堂屋。
我和冬休直惊的面面相觑,赶紧上前劝阻道:“圣人可是醉酒了?您九五之尊,私下来女官的房里,传出去好说不好听啊!”
他用手指戳了一把我的额头:“怎么?寡人小的时候,苏姐姐就常睡在我的寝殿外间,如今为何不可?”
他什么也不顾,直管往后寝里闯。
胶着之际,后寝的门开了。
姑姑已穿好了衣裳,挽了个最简单的家常云髻。匆忙之下,青丝只靠一支钿头钗固定。
姑姑淡淡的看着眼前的人,轻启皓齿:“圣人可是又在撒孩童脾气?”
然后对我摆了摆手,示意我退下。命冬休将前厅的灯点上,做一道醒酒果腹的糯米圆子来。
狗皇帝就一屁股墩在了坐塌上,眯着眼看着姑姑。
这种反感像吞了一只蛤蟆,而且蛤蟆腿还耷拉在嘴外踢腾着恶心我。
咬了咬下唇咧着嘴,转身出来,心中仍是满满的不可思议。又感慨姑姑辛苦,被一个这样的货色缠上。
……
过了早膳时候,他还不走!
我们的早膳差点没蹲院子里吃。我心里直骂道:“你不要脸面,我们姑姑还要呢!”
终于终于,崔常侍急的跟尾巴着火了似得,火急火燎寻了过来。
小声呼着:“哎哟我的万岁爷,您不是说一会儿就回嘛!”
我跟进堂屋,只见狗皇帝在坐榻上躺着,呼呼正睡。
姑姑正坐在一旁,手执针线缝补着一件香囊。看见崔常侍了,极快收了针,交于他道:“这是圣人平素随身佩戴之物,许是哪位娘娘所赠。方才他使小性子揪扯下来,崔常侍还是替圣人拿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