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自从来了京城,我感觉自己有些无力。”
“元婆婆那边的贸易谈妥了吗?”
他点头:“妥了。”
我抱着他的手臂说道:“你真好。还愿意把没那么坚强的时候,说给我听。”
“但我知道,在该坚强的时候,你是这世上最坚强之人。”我轻轻,将这句话说完。
他话语诙谐:“完了,被看穿了。快用你的观微之术,来瞧瞧我还给小菟带了什么?”
我当即掐指:“嗯~,经小仙女观想,此物可戴在身上,睹物思人~”
他大笑:“你还真行!喏~~”
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一串白玉珠子,以粉线穿就。
他说:“这玉是极品羊脂,关键,倒不在于这个,而是每颗珠子上雕刻着一种草。”
“这种草,只有兰羌有。唤作长安垂心草。名字好,意象也好,表示小兔子,有窝呢。”
他蹲下来,亲自为我戴在左脚腕。
我永远都会记得这一刻。他那么认真的,努力的,将珠串的两条绳子归拢翻转,在指间缠缠绕绕,打了一个牢固美丽的凤尾结。
我的脸颊是有热度的,整个人的灵魂分子是散落的。
戴好了,被两根小绳子累到脸红的他笑问道:“是不是有些好奇,为什么是脚链。”
我抿嘴:“对啊。”
他嘿嘿一乐:“我也自私一回。这样子,不仅这辈子,下辈子也能找到你了,可不管你愿不愿意啊!”
这是一个古老的仪式——拴住今生,系住来生。
仿佛这一辈子,心中都没有当下这么安稳。
我又倚回他的臂膀,悄悄说道:“如果,天黑之后你能来,我便把北苑的好伙伴叫来给你看,这样子,我们之间就又少一个秘密。”
他说,“好。”
然后又刮了一把我的鼻子:“不公平,我对你,可没有秘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