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休连忙来劝:“不行啊,要吃也得查完事再吃呀!”
“不查了不查了!现在我就要宰了它!”
念奕安拽着我的袖子:“小大人可是忘了,杀马乃是违法!你还当街吵嚷。不如将这贼马交于我,我寻个时机,偷偷把它给宰了,替你出这口恶气?”
光打雷不下雨的我停下了:“真的?”
他的眉毛一扬:“自然,我这就把它牵回去,先赏它一盘海带炒肉。”
说罢,他站起身,对牵马的随从说:“你,先带着马回府,好生理料它。”
那随从笑着,一抱拳:“是,小的遵命。”
念奕安回过身来看了看我,从亲信手中拿过他的披风,好为我遮挡满身的污泥。
但他没有越礼,只是将披风递给冬休。待冬休接过了,方才与我披上。
我见他一身黑色,泥污并不打眼,这才踏实领受了这番好意。
宽大的斗篷将我裹得严实,这才丛地上站起身。若不然下裙一屁股墩儿的污渍,更是难堪羞人了。
府卫们赶走了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群,又叫了辆马车过来,送我回府。
这才想起还没向念奕安致谢,便掀开了车帘子。他应声回转的眸子轻盈而和煦:“小大人怎么了?”
我的口齿突然变得不如往日利索:“嗯……,三公子怎么会在这里?”
他冁然一笑:“谁人不闻开远马市常有良驹,便过来瞧瞧。不成想,巧遇了。”
我突然觉得谢谢两个字显得有些生分,只逗乐道:“那可要小心了,今儿个老黄历写着专有疯马出没!”
我二人哈哈一笑,再与对方点点头,才掩上车帘,回身坐好。
第一次觉得,心中纵使有了阴雾之地,也可以放晴的这么快!
回来府邸,沐浴更衣。
始才靠在禅椅上缓口气,再握两把白雪,冰一冰十指间的红肿,好能快些散掉淤在皮下的血点。
在地上骨碌那么多圈,反而身上一点擦伤也无。想是曾被力所能及的保护了,而伤到的人,该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