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夫猛拉缰绳,奈何控制不住,在马儿的极力蹦弹之下,车身开始东倒西歪。
一阵趔趄不稳,车身渐呈翻倒之势,那被雨布盖着的货物滑动着,然后噼里啪啦压断了马车围栏,从上面滚下来一只只圆碌碌的大铁桶来!
骨碌碌,碌碌。
大铁桶倒在地上,从里头汩汩流出银花花的黏液来,直洒的满地都是。
不是水,也不是一般的液体。
它们有些汇在地上,像是银灰色的油。而未能汇成一滩的,则溅落成银色的“珍珠”,蹦哒哒溜的满处。
水银?
是水银。体温计摔碎在地就是这个模样!
这可是满地的水银啊。我数了数,差不多二十车的水银。
这是要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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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混乱使同行的车夫齐刷刷的跑了过来。
可他们不敢声张,也没有将这闯祸的马儿毒打一顿。只默默将歪倒的大铁桶扶正,用小铲子将洒在地上的水银一点点铲回桶中。
我瞥向铁桶上的标签,奈何角度实在不顺,只勉强看到一个“府”字。
他们手脚麻利,把地面打扫个七七八八后,又撒上了一层薄薄的硫磺粉,好不留一丝痕迹。
搬回了铁桶,重新拴好了货物,安抚了马儿。东张西望了一阵,又警惕万分的开始赶路了。
我俩这才敢在门缝后动一动,再看一眼他们车怠马烦,厚墩墩的模样。
我心中呢喃,既然有个“府”字,不是民宅私用,那便好说了。
我拍了拍冬休:“快,通知门口守卫,跟上去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