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时,一墙之隔的外头,突然传来沉重的车轱辘声。
该是运送极重的东西,车的轴承咿咿呀呀。
车夫的鞭子打在马匹的身上,不算响亮,倒也不轻。马儿并没有因此加速,车轮仍旧是呼噜噜沉闷闷的声响。
我寻到院墙根儿,找到一扇闭锁的侧门,通过门缝往外看去。
原来这花园西墙外头,是一条六尺宽的小巷子,只容得下一辆马车经过。
那马车的木车轮不负重荷,就快要嵌进石板里了。拉车的马儿更是步履维艰,已使出了浑身气力。
从方才到现在,货车一辆辆的经过,连绵不断,络绎不绝,连成了一大串。
在看赶车人,彼此之间噤口不言,一脸警惕。
这一切使我生疑:“这是谁家的车队?怎么不走大路,偏偏钻这胡同,鬼鬼祟祟的。”
冬休蹲在地上,也正瞧的认真:“奴婢也觉得奇怪。走这偏僻小路,那也该是运到谁家宅子偏门暗门的货物,不大能见得光吧。”
我抬头望了望天,只见冷雾厚重。那昨日踌躇了一日又飘走的雪,这会子又回来了。
“咳,看来他们是要赶在下雪前,把东西运到。”
瞄了瞄手中的弹弓,灵感来了。
我叫冬休推着大门,将门缝撑到最大。然后把弹弓尽可能的往外架,掏出袖中专门的铅制弹丸放进皮套里,拉紧鹿筋子,瞄准迎面而来的一只马眼。
聚精会神间,用全力将那弹丸弹射将出去!
马儿啊马儿,你可别怨我,谁叫你趟进了浑水里。
还好,弹丸打在了马儿的眼皮上,没有直伤眼球。
被击中的马儿一声长嘶!
这声音直叫我吃了一惊。紧跟着,它四蹄乱舞,上蹿下跳!
本欲撒腿就跑,可碍于车套的重量,反而把马儿固定在了原处,成了手舞足蹈的搞笑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