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句,她便甩着小手,直撅撅的走了。
嬴牙在她背后拍了一把空气:“唉,我说,你劲儿什么劲儿。”
但嬴牙还是一咧嘴替她解释道:“小菟你别理她们!这帮人,头脑简单,倒没恶意。”
我嘻嘻哈哈笑了起来,有时候我的笑点低的过分。但此话,使孤零的我找到了一丝安慰。
须臾之间,我已坐上离宫的马车。
马儿的脚步无不欢腾,往日里但凡出了宫,心情总会好一些。
假如说,时下帘外春意正浓,该有多好。
只是这黏腻的冬,抵死难脱。年前的霜雪,以及年后的雨霾,潮气连绵。那新换上的冬衣穿够两三日,就好似蓄满了水汽。若再对着熏笼烤一烤,便觉浑身外干内湿,两气不融。
身体也跟着沉重,刚扬起的情绪随之跌了下去,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一旁的鹿呦鸣开口了:“今日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我们的小大人出了宫,居然不撒欢打闹,反而低落叹气。”
我突然想起他对苹果说话的态度,那副捏软柿子的样子,不由得屁股一挪,坐远了一些。
“要你管!”
虽没瞧他,我也知道他的表情该是何如。水灵灵的眼睛一滚,那薄而嫣红的嘴唇努了努:“小大人不喜欢我?”
我双手拄着下巴继续看窗外,不想理会。
可他似乎不肯干休。形状卑怯的抚了抚自己的大腿,音声颤抖间却说出一段别有用心的话来:“我本想将这兰羌王府前身是什么,又何处闹鬼的情况告诉小大人,可小大人不爱听,公公我,便也不自讨没趣了。”
咳咳,要想骗人,先把你那忍不住试探的眼光全然收回去了再说。
还闹鬼?呵。
我慵懒的揶揄道:“既然同在兰羌王府,鹿常侍不仅为人说话阴气十足,更是美艳如妖魅,想必这鬼定碍于鹿常侍姿色,并不敢出来献丑,只怕羞煞于人前呢!”
他听见我那半损半夸的话,咯咯直笑,然后突然声调一转,像是不再逗我的模样,凛然一气道:
“不碍得,莫怕,咱家已然带了足够多的府卫,回头便将鬼捉来给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