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司膳,司中女史梁雪园,近来如何呀?”
“咳,那丫头虽踏实本分,却叫人觉得呆板。日日里除了干好差事,话也难说几句,还不是老样子。”
“那……”
我其实是想问问,百小治走了后,她如何了。还有,那该死的东瀛水货,现在在哪儿!
正寻思着,殿外有个小宦官跌跌撞撞冲过来通报:“岑司膳,快去昭庆殿看看吧!二皇子晚膳刚用到一半就呕吐不止,喘不上气儿,现正大吵着肚子疼!”
刚上桌的我们唰的一声站了起来,恐惧的看着满桌子的菜。柳阿嬷为贵妃夹菜的手吓得一甩,将银筷扔出老远。
妈妈咪呀,再晚一点我们是不是也要中毒?
岑司膳急传人手,命令将贵妃的膳食再细细验一遍毒,随即告退冲进了大雨里。
嬴牙捡回了柳阿嬷扔的筷子,对着灯晃了晃,还是洁净的银色。
到这只意味着仅排除了砒霜罢了。
司膳司的饭菜可以被下毒……
如此恶劣的事件直叫每个人心中惶惶。
对于我来说,还多了一层迷惑。不应该啊,就算要出事,明明前度所有的迹象都指向了紫云阁呀!
岑司膳走后,我只顾望着无边无际的大雨发呆,回忆着苹果与鹿呦鸣的对话,试图解开里头的疙疙瘩瘩。
而后周贵妃梳妆更衣,昂首阔步的叫人准备轿撵。
她将那一身国丧的素服也穿出了气势,黑玛瑙制成的一整套头面,别具华光。特别是高高悬下的黑色耳坠衬着白皙的皮肤,有一种妖冶凌人之气。
有一瞬间,我以为周贵妃换了个灵魂。
“小菟,愣什么?现在本宫是后宫主事,得去履行当家人职责了,你也随本宫一同前去,多个人多份警醒。”
“是,娘娘。”
说罢我跟上了她的鸾仪。外头的世界被这大肆铺张的冷雨浇灌的白蒙蒙,寒湿两气侵人肌理。
云露扶她上了步辇后,我却辇跟在了一旁。宦官们重重叠叠打着伞,不使一滴雨落在我们身上。但地上来不及进入水渠的雨水,已然汇成了小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