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悻悻的口气:“柳阿嬷,知会宫正司一声,给她安排个去处吧。”
柳阿嬷答道:“是。不过——,这大公主的事儿,咱们还是少沾惹。”
“她亲娘还不叫她住自己的承香殿,把她扔去了公主院。圣人更是不准她出席任何宴席,又从旧年开始,连公主院的门儿都不让她出了。自己老子娘况且如此,与咱们何干!”
我疑问道:“这大公主年龄几何呀?”
柳阿嬷用着市井俚妇传闲话的神色说道:“十岁了!圣人十七岁大婚那年怀的她,一开始真可谓是千般娇宠,万般呵护。”
我扬眉眨眼:“那现在为何这般模样?”
柳阿嬷撇嘴:“都说啊,是胎里带的!”
随即她赶紧摆手捂嘴:“莫提了!菟姑娘也莫提了!这在宫里也算一件忌讳。”
我心中龃龉,“胎里带”,“都说是”?
绯闻这种东西,越是偏重于倒向一方,答案往往越不足为信。
原本离元月十五越近,我应该越紧张。
然而突然之间,后有皇上撑腰,前有灯会可期!叫我心安之余,还滋生了些小兴奋。
这种感觉像是饮了只够微醺的酒,但是效用却连绵悠长。
我往百事通百小治的鱼缸中投喂鱼食的时候,还心心念念向往着元月十五京城大街的热闹。
除此之外,还能再嘲笑逗趣一番李成蕴挨打出丑。
鱼缸中的小鱼儿嘴巴圆张抢走了鱼食。不知为何,它们突然一惊,四散沉入水中,尾巴溅出的水星打在我的身上。
与此同时,我也把自己惊了一跳。
这是我今天第几次想到这个人的名字了?
不过也罢。
成长便是教会你对所有的事情坦然。
消化掉一次挫折,就能增加一份力量。
得益于这个道理,我感觉到了受用无穷。
我拍了拍满手的粟米饼渣渣,将这些残羹完全留给鱼儿。
已经瞧过了一遍它们的模样,都是些常见的鲶鱼皖鱼之类,并无新鲜罕见的鱼种,我要寻找的“东瀛水货”并不在此列。
我起身走到百小治的摊子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