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暂的低沉总会消化完毕,满满的求生欲也会爬满心头。
我得先活着离开,再谈乘风归去。
于是乎,先掸掉身上的雪,收紧衣袖,老老实实的躲进那个遮风的角落里。全身缩成一团,尽可能的保存体温。
真冷啊,地板和墙面全像冰块。现在给我一筐蒲草,也得能好受许多。
脚下已冻透了,寒意顺着小腿一路往上爬。
我看了下手表,而冻的红紫不堪的手背却先映入眼帘。
正是晚上十点来钟,罚跪那夜还有人予我披风,同我聊上半宿。而现在,还有整整一夜,我该如何挺过去……
我把领口提高,将口鼻埋了进去。再拆开发髻,以头发护住耳朵。就这样,呼气哈气之间,还有些热流,不至于让整个人快速的冻透。
雪扑簌扑簌的落,只管在地上堆砌。我虽然闭着眼睛眯瞪着,但也能感知四周的积雪有多厚。
早该是睡觉的时间了,在这个没有电的时代,普通民众并没有熬夜的资格。如今,我也养成了这样的习惯,一到点,就条件反射的哈欠连天,可是现在我不能睡,也睡不着。
不知道又熬了多久,寒冷侵浸到了骨头里。已经不是冷了,我感觉疼,好疼。可是却不似刚才那般寒战打个不止,哆哆嗦嗦了。
又慢慢的,身体趋于平静,呼吸和心跳好像都放缓了……
这种感觉很像微醺。
冻的久了,也会醉啊!
我越来越不能控制意志,像是进入了休眠状态里,若一颗石头沉入了海底。
就在似睡非睡,半梦半醒间,好似有个毛茸茸的东西贴过来了。
是谁给我盖上了一张狐裘毯吗?
我试图转动眼球,可睁不开眼睛,只能感受这毛茸茸越贴越近,直到把我团团围住。我仿佛睡进了一只大棕熊的怀里,柔软,温暖,再不惧风雪。
我把最后的那点清醒泄掉,安心的睡去了。
不知睡了多久,还做着梦。
又梦见甜甜猫舔我的头发了,她那带刺的小舌头像块砂纸,刺啦刺啦来回刷着。
清洁毛发是猫咪每天都要做的事情,当然,它们也会帮自己的心上喵共同清洁。
而我就是她心上的“人形喵咪”。
可她今天有点过分,竟然总往我脸颊上舔,像被老爸的胡茬扎了,刺痒刮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