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塔顶无床无被,仅有一张桌子,几把条凳。夜风袭袭,又在山中高处,有些寒意。
主要是心里发寒。
大家所幸一股脑席地而坐,拥在一起壮胆。
片刻后送上来人均一份的饭食水饮得以续命,是此时唯一的欣慰。
此时再也没有比这更美味的食物,无甚油水的青菜好比翡翠化生般清脆,一碗豆芽菜汤好喝到跳起,而干巴的米粒也嚼出了日月精华的味道!
舔干净了粗瓷大碗,才丢了筷子,我们纷纷找了个中意的位置,为自己圈了块地。以墙为枕,以地为席,抱着膝盖一边回味口中余香,一边睡意泛上眼皮,精神随着目光溜向窄窗外的星光……
神游中我轻喃一句:“我这是,在哪儿啊?”
我感受到目光齐刷刷冷射过来。
有个浑圆的小姐姐用着浑厚的声音:“你是跳崖吓傻了吗?”
“跳崖?”,我反问。
这位脸颊红扑扑,胖乎乎饿小姐姐懒得站起来,挪了挪屁股围了过来。
一张红苹果脸凑在我面前:“我还想问你,那个山涧沟虽然下面是水,可是那么高,你以为跳下去能活着逃走?”
“那……这……”
我根本什么都不知,只好接起她的话,支支吾吾问道:“那我,跳了崖,又是怎么上来的?”
苹果姐姐咂着嘴:“你刚跃下一步,就有一道白影从沟里窜出,把你顶到了对岸。那物动作极快,力道又足,砰的一声将你摔晕半晌,没叫人看清它的模样便攀着绝壁不见了。”
“啊????”我的脑袋轰隆隆,这几辈子都没听过的天方夜谭全在今天一股脑的冲过来,冲的叫人怀疑人生。
苹果姐姐咽下笑意:“咳,虽没看清那是什么,可山林老地里的野兽怪物,也是年年都有,不足为奇了。”
我继续就着她的话往下接:“我可能把头脑给摔坏了,那些醒来之前的事情貌似都不记得了。”
我抓着她的手压低了声音道:“有劳姐姐告诉我,我们为何被关在这里?”
“啊?是伤到头了吗?”她来回摩挲着我的前额和后脑。
“可是,倒没摸出什么破皮鼓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