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皇长孙在众人面前的初登场可谓是让人记忆犹新, 群臣纷纷表示,没个几十年他们都忘不了小小一只小皇孙徒手举起巨石的场面。
嚯,那场景那震撼, 简直没齿难忘。
不光文臣, 就连武将在按序散场时也沉默了不少,他们看着小辈的眼神更是让小少年们感觉后背都有些凉飕飕的, 那里头的「同样是小崽子, 你好像不太行啊」的意味简直不要太明显。
小少年们的内心和步履都有些沉重, 他们预感到,一个新的童年阴影即将生成。
前一个阴影刚刚跑去了云南, 新的又来了,要不要接力得那么快?!能不能给孩子一点放松的机会啊?!
不过,这些少年中也有异类存在。
魏国公徐达这次没有带他的长子徐辉祖,而是带了幼子徐增寿,小男孩今年刚满九岁, 正是精力充沛狗都嫌的年龄, 而他第一次出现在社交场合就给众人带来了深刻的印象。
比起未来的小魏国公也就是娃儿他哥那老沉持重的模样, 这位小少年可活泼太多了, 跟在魏国公徐达的身后, 男娃一路叽叽喳喳就没停过。
徐达位于功勋阶层第一梯队,他手持象牙笏牌占在队伍的最前方,步履极是沉稳,这也使得他与幼子的对话清晰传入了前排几个武将的耳中。
“阿爹,我今年八岁, 皇长孙今年十岁, 我两年后也能像他那么厉害吗?”
徐达温声答道:“增寿, 习武之人好高骛远可要不得啊, 此事还得勤加练习。”
众人:……
徐增寿没明白老爹的意思,对于一个学渣来说,好高骛远这个成语的难度有些太高了,不过小徐少年深谙遇到听不懂的话就听一半的原则,于是,他立刻开开心心地追问道:“那我能学习怎么一剑劈断草席吗?啊,那个一箭射中两只鸽子也很帅气,孩儿两个都想学。爹,以我的资质,您觉得我什么时候能学会?”
徐达继续慢吞吞答:“增寿,你可将《论语》《春秋》背出?”
小孩儿脸色顿时一变,小心虚中带着几分色厉内荏:“爹,孩儿问的是剑术和射术啦。”
“爹回答你的也是这个,皇长孙可是将其融会贯通了!”徐达的表情正直极了,若非众人一直在旁观,否则从他的表情来看可一点都看不出他是在忽悠幼子,“此为一通百通之技。”
“……学这个还得先背书?”徐增寿愣了好半天,抿着小嘴陷入了思想斗争之中。
他不想背书,但是方才小皇孙在演示武技的时候一剑劈断六卷湿草席的模样实在是太帅气了。
大人们普遍感到震撼的是木白一口气举起标准铜锁的那一幕,但小孩子们因为对于重量没有什么概念,所以对此倒没有什么特别感觉,反倒对殿试后半部分的自由展示环节比较感兴趣,徐增寿也是如此。
为了考验出考生真正的水平,也为了让站在午门高台上的各位达官贵人看个热闹,武举的殿试考题比起会试更多了几分实战型和观赏性。
举重项目是玩不出花样的,但射箭却是从射固定靶改为了射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