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渐地沉下去, 沈言礼很快就走了。
盛蔷鼻尖还环绕着他身上的味道,肩侧也依稀存留有他紧紧桎梏住的余温。
最后的感知,则统统汇聚成沈言礼附在她身旁说的最后那两句话。
清晰着, 一字一句。
窗外的雪越下越大, 乱舞纷飞,有一瞬,盛蔷几乎以为自己又置身于当时支教的云荟村。
她伸出手, 用掌心接住。
京淮这边靠近南方, 雪薄而湿润,凉意转瞬即逝, 很快就化了。
没有闲暇的功夫去想这样的夜晚, 也没有多余的思绪去想沈言礼的出现。
复又在床上躺下后,盛蔷久久不能平静下来。
她呼出长长的气, 任由被褥里温热溅起,直至将眼眶都浸泡得热乎乎的。
心也像是被炙烤过, 透着鼓囊囊的暖意, 将胸腔都挤开。
这样的夜晚注定热闹。
打开微信,朋友圈里熟识的人都发了京淮航大今日份的雪。
略略往下滑过, 肖叙在一分钟前发了条朋友圈。
肖叙:「都来赏雪啊, 航大校草头上的雪,是不是特带感, 独独一份[大拇指点赞]。」
他还附赠了一张图。
是宿舍里站在阳台上的沈言礼。
不过只拍到了半边轮廓,看不太清。
他双手闲散地搭在栏杆上,视线远远地朝着宿舍街道对面的篮球场撂过去。
盛蔷顿了顿。
原来沈言礼回去以后,也没有马上入睡。
这厢, 肖叙还在径自感慨冒雪而回的沈言礼, 啧啧感叹。
“喂, 你回来也不说话,到阳台感怀春秋呢?”
还顶着一头的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