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论矿藏,金银乃小物,首推铜铁,”李勉喻有所指,用手指指了指墙壁:“节下便请为老朽讲讲,我巨唐铜铁所藏如何。”
老头这是看张军一直和皇帝说金银什么的,怕皇帝起了贪念,在一边敲打了一下,不过也是想了解一下的意思。
“首相相询,增便献丑。只是论矿藏,我巨唐确实算不得丰茂。若只论我唐域之内,铜矿首推饶州,乐平县境。
陛下,首相应知,铜银多为伴生,饶州一地铜银,当占我巨唐全域五数之一,或四数之一。”
“何为伴生?”李适问了一句。
“各物均有杂质导致杂驳不堪,工匠需以人力提纯得物。这杂质便为伴生。有金必有银铜,含银之金色青,含铜之金色黄。
而有银必有铜,反之,有铜之处也必定生银,只是或多或少之差。”张军换只手,拿铅笔在墙上画,把饶州标记了一下。铜。
“第二当属恭州,现为云南王所控,盛产区为唐兴县域。”张军又标一下。
这会儿南诏还只是地域性称呼,并未建国,在大唐朝庭这边还是以云南王相称,这是大唐皇帝封敕的官称。
“第三当属会州,此地盛银,铜,均在乌兰县域。此地现为吐蕃所控,只是夷狄愚蛮,空守宝藏而不自知。”
“第四,便是卢龙,以及渤海王至室韦之地,矿藏虽小但在于数量极多,多有分布,尤其安东有大矿。”
张军抬笔标记了一下,想了想又说:“首相,矿藏资源乃国之命脉,是发展的基础,资源是一国之根基。
若只以大国风度而避讳种种,某认为,此是自误。国国之间素无长情,不外乎资源争掠,人丁如是,物产如是。”
不管是回鹘还是吐蕃,和大唐纠缠上百年,不外乎就是抢地盘争人口,也就是资源掠夺,争占生存空间罢了。
李勉思忖了一下,看了一眼李适,微微点头:“节下但言便是。”
张军也点了点头,手往半岛一指:“太祖于百年前兴师辽东,置安东熊津两都护,独留新罗。
新罗小国不知有恩,多次寻衅,窥探安东熊津,数次争伐不休。适逢西北糜乱,朝庭不瑕兼故,是以新罗得逞,始以同江为界。
然多年以来,彼并未安静,每每蠢蠢欲动。是我巨唐惧之撮尔小国么?
而渤海一国,受我巨唐天恩得以称王守国,可并不遵循臣子礼度,侵扰蚕食终未断绝,勾连奚与室韦,与回鹘友善相交,何以令之?”
李勉眯了眯眼睛,一脸无奈:“节下,有话便讲就是,此地就我君臣三人,不用左右而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