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怀表凑在张军身侧,大致给他介绍了一下眼前仓惶的众人,最大牌的就是李希烈的三位宰相张鸾子、李绶、李元平,侍中郑贲,中书令孙广。
还有几个留守将军,只不过此时面如土色身如筛糠,根本看不出一点儿武勇。
张军打量了几眼就没有兴趣,甚至没有和他们对话的兴趣,扭头问候在一旁的孟保:“可询得颜鲁公位置?”
“言在城西南龙兴寺中,有军士看守,职下已经着静寿带人去了。”
张军点了点头,直接进了大堂:“烧些水来,某要沐浴更衣,以迎颜鲁公归。”
他现在满身半脸都是喷溅的血,这副样子到是吓不到颜真卿,只是有些不太尊重。
“郎君,这些人等?”孟保跟上来询问这些大梁重臣的处置。
“怀表去外置吧,依例。”依例,就是依照刚才定来的例子,列将以下甄别,列将以上城头悬尸示众。
不是张军太狠,而是乱世当用重典,这才能起到威慑的作用。再说张军也不感觉他们哪里可怜,他们造成的可怜人太多了。
“依照何例?”孟保转头询问武怀表。
“列将以上悬尸城头示众。”武怀表摆了摆手,叫牙兵动手。不可能在这院子里杀人,全都要拖出去办。血腥味太大。
孟保也忍不住嘶了口凉气。
自家朗君平日里亲近示人,没想到一出来杀性如此之大,这一路可谓人头滚滚,从来不会迟疑,甚至连话都懒得说了。
可是你要说他残暴吧,对自己人那是真好,温良谦恭,连普通军士都是照护有佳。
“某乃宗室,谁敢动我?”一声惨嚎传来,孟保和武怀表转头看过去,叫出声的是李元平,这会儿被两个牙兵拖着,裤裆都湿了,嘶声叫喊着。
这哥们有个特异功能,一害怕就是屎尿齐出。
“郎君?”武怀表冲着大堂里叫了一声。李元平这宗室确实不是假的。
“逆贼之相何来宗室?李唐无判国宗室之说。”张军正在由牙兵帮着解甲,听到武怀表的问询冷冷的回了一句。
换成别人来处理,李元平估计不会死,而是会被送去长安请李适定夺,但张军不顾忌这些,砍了再说,也省着李适心软。这种人留着就是麻烦。
很快院子里就安静了下来,张军去了甲胄一身轻松,活动了一下身体和这会儿才感觉有些酸胀的手臂,到里面沐浴。
被找来伺候张军沐浴的两个婢女非常害怕,手抖的厉害,张军干脆叫她们去门外等着自己洗了起来。
洗的干干净净,从里到处换上干爽的衣服,习惯性的在常衫下套了层布甲,张军感觉浑身轻松,只是有些饥饿,便又叫人准备汤饼。
他自己从里面出来,叫武怀表寻了笔墨来给李适写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