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军把手绢往盆子里一扔就往外走,边走边琢磨。李泌来找自己是几个意思?
这位可是前后四代皇帝宠信之人,玄宗,代宗,肃宗加上现在的德宗。要不是不断受到打压排挤,那早就封候拜相了。
不过即使是这样,也从来没有影响到他在历代皇帝心里的地位,可以说信赖有嘉。
李适跑到奉天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召李泌来身边,陪着他一起去了梁州。相当倚重。
“见过李常侍。常侍前来实是蓬壁生辉,增迎接来迟还请恕罪。里面请。”
“见过节镇,节镇客气了。”
李泌今年已经六十二了,三朝重臣,身上气场相当强,不过本人到是瘦瘦弱弱的,眼袋比较重,胡须也是花白。
这人说起来和张军自己还算是老乡,李泌是辽宁辽阳人,张军是辽宁本溪人,紧挨着,只不过这是两个世界的事情。
两个人并肩往营内走,李泌打量了一下营中的情况,问:“节镇即已来都,为何未去接驾?”
“增虽受王恩,实在是外臣。中外有别,陛下还都此种大事还是不太适合,某只是在此坐镇保证京畿安全便是,陛下想来了不会怪罪。”
“节镇数月来披肚沥胆所向披糜,陛下自然谨记在心,某也是不胜景仰。”
“常侍言重了,增年纪尚常侍此语令增惶恐。请。”
两个人进了张军的办公室,武怀表献了茶上来,悄么声的退到门口站岗。
“怀表,李常侍驾到,唤娘子与清禅来见过。”
“诺。”武怀表应了一声转身跑去后面通知。
让妻女来见客,在大唐算是极其隆重的礼节了,是对客人最大的尊重,尤其是张军这个身份。
落了座,张军也想明白了。这是李适拿不准自己见他要干什么,让李泌来探探路好有个准备,以免在宫堂闹出什么不愉快。
从这也能看出李泌在李适心里的地位了。其实是陆贽的身份不够李泌才主动前来的。
而且李泌也想当面了解一下这位新晋节镇到底是个什么人物,能在短短数月间忽然就名动朝堂战功赫赫了。
张军原来就是个少尹,虽说也不是小人物,但也是声名不显,这就有些震撼。
“节镇,初次见面,还恕老夫不敬,实在是难奈心中好奇,数月前还未听及节镇之声名,忽然间便一跃至此,老夫左思右想也想不通顺。”
张军笑了笑:“常侍却是有所不知。某前面却是有些遭遇,本想混这一世便是,怎奈世事难料,倾刻间京畿糜乱长安不守,陛下临幸梁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