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句看热闹的,你这过目不忘的本事,到了什么地步呢?”康然也十分好奇。
小二腼腆笑笑“几位要不进屋说?”
卢娑敏感,总觉着这人能力太好,在这个地方似乎不恰当,于是跨过一步挡在李司尧前方。
李司尧穿过康然和卢娑,拍拍卢娑肩膀“无碍。”
走到小二身边时,伸手礼让“还请详解。”遂才掀袍进门。
小二是懂礼数的,退了几步让卢娑和康然进入,才弯腰进屋,紧闭房门。
走近端坐主位的李司尧前,行了一大礼“瑢亲王安康。”
康然卢娑面面相觑,李司尧轻挑眉峰后哼笑。
卢娑正欲拔剑,康然立马按住“你如何得知?”
“不瞒各位,小人是从宫里出来的,幼时有幸,得见过王爷一面,当时王爷该是两岁。”说罢又行一礼“小人僭越了。”
“起来回话吧。”李司尧并没有太过意外,方才进门便注意到,他看向他们的眼神有些惊讶。若是他们衣着华丽过于显眼,可这荒山野岭也并不缺大富大贵之人歇脚住店,他这般惊讶,似是没想过旧相识会来到这个地方,故而随着康然多话。
“谢王爷。”小二起身抖落短打的灰“回王爷,小人在宫中时,师父给我起名小山子,好容易脱离那里,王爷可唤我凌海。”
“讳山...临海。你很厌恶那深宫?”
“王爷都说...那深宫,便是王爷,也是厌恶的吧?”凌海目光灼灼,一改之前的卑躬屈膝。
“为何出宫?”李司尧嗤笑。
“王爷可是可信之人?”
“既已表明身份,何必多此一问。”李司尧饶有兴致看着他。
“王爷的智谋,果真是在君王之上的。小人向华太妃宫殿呈过礼,不,当时华太妃还是先皇的豫贵妃。当时的婉妃便是现在高高在上的太后。师父和我本是在婉妃宫里的下等宫人,那天突然得了令,要给豫贵妃呈礼,崔嬷嬷许诺回来便赏。师父闷闷不乐带着我前去,我一七岁孩童,听了有赏就乐得不知东南。”
凌海摇头笑笑“随师父进了殿,我年纪太小,总爱张望,看到豫贵妃怀抱王爷在桌旁逗乐。豫贵妃可怜我,从瓷碟里拿了几块点心赏我,那是小人头一次吃点心,松软可口,至今难忘。”
凌海盯着地上的木板纹路出神“可叹啊...师父回来领的赏便是一死。也许是豫贵妃觉出了不妥,派身旁的大宫女前来寻我,我才免了这死劫,而救我的姑姑,却是再也回不去豫贵妃身边了。那日起,我最亲的师父没了,为了救我的姑姑也没了,我都不知...她唤什么,也好在来日为她立碑啊。”
李司尧牙关紧咬,额上青筋凸起,压住火气一字一顿“她唤作灵霜,是母妃的堂妹,陪母妃在那牢笼里度过了多年,亦是本王的姨母。”
凌海顿愕,行礼道“王爷恕罪。”
“你有何罪!你是母妃和姨母保护的人,本王又怎会迁怒你。”李司尧阖眸,羽睫覆下“那毒妇因璟沅之死降罪于你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