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扎覃戈的心,也扎柳溪的心。
她垂下眼睑,声音轻渺,“他……是我整个青春。”
覃戈倒是没什么意外,岑墨的传闻他也听了不少,这样的人,很难让人不仰慕吧?
别说是女生,就是他们男生也会崇拜。
但柳溪说得不是青春里仰慕的人,而是……
他就是她整个青春的记忆。
差之毫厘,谬以千里。
完全不一样的意义。
柳溪抬起头看覃戈,“知道我为什么怕过马路吗?因为我小时候出过车祸。”
覃戈皱了下眉,“很严重吗?”
柳溪点点头,“差点死了呢,做了心脏手术,还留下了严重的心理阴影,那段时间每天都会梦到自己被车撞得血淋淋的画面,被撞的疼痛已经被身体记忆,时不时重现一下,我的身心都遭到巨大打击,就休学了一年,一直在做康复治疗,每天都过得生不如死……岑墨就是这个时候来陪我学习的。”
“他教我功课,辅导我作业,可我那时候才小学,哪里知道学习的意义,而且我都已经病成那样了,怎么可能会好好学?我对生活是绝望的,对自己的人生也是绝望的……但他还是一直在教我,还会在我难受的时候,用编译器做了一些有趣的程序给我看,或者做个小游戏给我玩,他为我打开了一个全新的世界,让我对生活有了兴趣,那种感觉就好像是在绝望中看见了光,后来我就依赖上了他。”
他长得很帅,学习又很好,本来就很招女生喜欢,何况是与他朝夕相处的她呢?于是在那情窦初开的年龄,她便疯狂喜欢上了他。
岑墨那时候就很喜欢和她讲道理,她都不能理解,当时他和她说,要给自己一个努力的目标,尝试实现她,就会找到自己的价值。
在经历过一次死亡,是他给了她新的生活希望,所以他成了她那个努力的目标,从此全世界只围着他转,眼里只有他一人。
她知道自己以前的状态很可笑,大概就是别人眼里的恋爱脑吧。
可是他是她惨淡日子里唯一的色彩,是她好好活下去的动力。
柳溪平静地说完了与岑墨的故事,却不敢抬头看覃戈。
如果他能接受,她会觉得是莫大的幸运,如果他不能接受,她也不会责怪他。
她静静地等待着最后的宣判。
覃戈在长久的沉默之后,开口道:“你现在真的对他一点感情也没有了吗?”
柳溪:“读研的时候,又做了很长时间心理治疗,算是彻底放下了吧。”
覃戈深吸了一口气,一拍大腿,“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