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初染脸一热,虽然觉得这话说得有点对不住孩子,但心里还是有些说不清的甜蜜,是怎么回事?
咳!乔染染,打住你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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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两家合在一块儿吃饭,晚点,乔成才忙完了便也过来了。
但他常年在外,儿子跟他也不亲近,栩栩虽然不抵触他的触碰,但对他却没有对乔初染与秦慕州一样的反应。
作为父亲,他难免有些失落,但这怨不得儿子,也是他难以做到两全,不出去打工,便没钱养儿子,没钱给他治病,想要跟儿子亲近,便没收入来维持生计。
贫困的乡村,总难以在亲情和生计之间做到两全。
乔初染安慰道:“不着急,慢慢来,栩栩现在情况好多了。”
乔成才也晓得孩子的状况好多了,以前他回来,儿子脸上都不见什么表情,如今还会笑了,他感到欣慰的同时,却也感到自己的无能为力。
栩栩如果不是他儿子,也许会过得更好,更健康,但如果栩栩不是他的儿子。
想到这里,乔成才不禁自嘲一笑:“也不知道我能护住他多久,丁艳这个女人,孩子若是被交到她手上,以栩栩如今的状况,不知得受多少苦。”
“那你打算怎么办?”乔初染问。
“我儿子,我自然得护着。”乔成才抹了一把脸,眼睛有点红,这段时间在外,丁艳已经几次联系他,让他交出儿子,结果这才回家的第二天丁艳就带着他那丈夫找上门来,带了钱,这对他来说,是一种侮辱,对栩栩来说,又何尝不是将儿子当成商品一般交易。
“反正栩栩是不可能给她的,磕死我也不让她带走我儿子,今年都我不出去打工了,就在家陪儿子,砸锅卖铁还养不起栩栩么?”
他这么说着,又忍不住抹了一把脸。
在贫穷面前,许多事情,都无能为力,即便他能说出这一番话,对未来依旧感到无力和茫然,不知道要怎么样,才能不让那个女人,抢走儿子。
只要想到女儿可能会被丁艳抢走,乔成才心里就不好受。
突然,一只小手伸过来,在乔成才的眼角碰了碰。
是栩栩从秦慕州的膝头上爬下来,伸手过来,虽然小人儿的脸上依旧没有什么表情,但软软的小手碰到他的脸的时候,乔成才这么一个做父亲的人了,这些年在外打工碰上过多少不如意的事情,都咬牙坚持了下来,如今却被儿子一双主动伸出触碰的手给击溃了心里最后一道防线。
大男人的眼泪,哗啦啦就落下来了。
“不哭。”栩栩突然说。
栩栩并不是不会说话,只是几乎不说,偶尔碰出一两句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