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是清洁工敲门的声响。
提着水桶的保洁工在门外静静等待了一会儿, 不见人回应。她疑惑地看了眼手表,又在门板上轻叩几下。
隔着厚重的墙壁, 少年的声音从门扉缝隙中挤出微弱的一缕。
“咳、抱歉……我这就来。”
门板“吱呀”地扭转,黑发少年的面容从门后显现了出来。
保洁工:“……”
她呆立了几秒。
看着黑发少年怎么看都不像是正常状态的模样,她提着水桶,试探性说道:“额…我是不是,来得不是时候?”感觉好像打扰到你们的样子??
面前的少年“扑哧”地笑出声来,又像是牵扯到了喉管般的咳嗽了一下, 他对她摇摇头,说道:“没关系,已经结束了……你进来吧。”
“好、好的。”
保洁工没忍住又偷瞄了他两下。
黑发的少年上半身几近湿透,发尾还在滴水, 他的脸庞上是未干的水渍,泪痕般的痕迹在窗外日光的折射下映出晶亮的水色, 他眉眼温和, 完全是一副好脾气任欺负的姿态,尤其是眼角处那仿佛被□□过后的红肿,更是给他添增了一触即碎的瓷器般的脆弱。
保洁员自认在社会上混迹这么久,什么场景她没见过。
……但这个场面, 有一说一,她还真没见过。
瓷砖铺成的地板上不知为何,水管泄露似的,满地的清水, 打湿了干燥的鞋, 保洁工只能从房间里面把大片的积水用拖把扫出来, 顺便整理下床铺。
她收拾床铺时, 从床单的褶皱里捡起了一根发圈, 递给了乙骨:“这是你的东西吗?”
“啊。”乙骨忧太接过,轻车熟路地把发圈套在了手腕上,“是我未婚妻扎头发用的。”
保洁工眼神死地盯着乙骨几秒,又扫了眼堪称水灾现场的房间。
现在的年轻人,真是越来越不得了了。
好家伙,小情侣还挺会玩的?
“真是不好意思。”乙骨忧太低眸,想来他也知道过了火,“麻烦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