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戎人大可汗不是当初秋狄的大单于穆休尔能比的,虽然穆休尔被评判为雄才粗略,但他其时刚刚斗败兄弟任大单于,还没坐稳位置,又因急于巩固地位,才会犯下贪功冒进之过,以致于一步错步步错,最后自己身故,使得秋狄民气大乱,纷散而去。他自己的才华,基础没有什么发扬的时机。
这才有西凉军没有如何消耗大胜特胜的战果,绝非狄人真的不胜一击。
戎人大可汗任汗位已经几十年了,膝下诸子虽然争位的厉害,可便是攻入帝都的那位三王子也不敢妄想摆荡父汗的地位。因此讨伐戎人,肯定要做好了正面交锋的筹办。
正面交锋便意味着丧失。
有道是慈不掌兵,从汤天下到被他召来的诸将,都是见惯生死的人,况且西凉军也不是只会跟着溃兵捡廉价、打不了硬仗的军队。只是打得起跟划得来是两回事。
便便汤天下至今没有吐露以后的有望,但洪金等民气里有数,大魏现在只剩口气了,接下来改朝换代是势必的。
他们手里有天下三大边军之一的西凉军,在浊世之中占了极大的廉价。
如果是为了报仇把这支大军给打残了,那麽便便报了仇,接下来汤家能不可以自卫都是个问题,天下?天下跟支残军有什么关系?
再说帝都沦陷中死的是老阀主,虽然是旧主,究竟不是他们的骨肉至亲。
因此诸将现在心领神会,都有望能够留存西凉军的气力,而不是过早的被花消。
因而卢升年话音刚落,便有人出来辩驳:“此言差矣!当初亡于戎人之手的人,岂非仅仅惟有老阀主吗?海内六阀,二温费钱周、巩蒲宗张这些世家,哪家与戎人没结下深仇大恨?更不要说帝都高低数万户庶民,有各家的仆众……与戎人之仇是天下人的,岂非这次柴家乞助,天下人都驰援东胡了不可?”
这人这么一说,众将纷纷赞许。
更有人道:“其实戎人三王子业已伏诛,要说老阀主的仇,也算已经报了……当初上将军不是已经拿了戎人三王子的首级敬拜老阀主了?”
上首汤天下神采不动,心下却是无无奈的一叹:当初西凉军跟青州军会合后,收复了帝都跟燕州,受限于辎重不得不暂缓用兵,先行休整和筹粮,可这一停战,起先被血仇压下的矛盾却乘隙爆发了出来。
西凉族人的小动作、燃藜堂的伯侄争权、庄家的宗子夺位……经由这些事儿下来,汤庄之间都剑拔弩张了,又谈何联手击戎?
更不要说本日这一议,很下面人的当心思都已经生了出来。
他虽然可以强压世人和议增援柴家,但这么一来士气也可想而知……
“话虽如此,但谁都晓得戎人凶狠,非边军不可以抵挡。”见主帅没有说话,卢升年皱起眉,道,“再说这番话在这里说说也还罢了,拿出去说,着实有失我西凉军的气焰,反而惹外人笑话。”
汤天下心中天人交战,私心与明智比力不歇,一会儿后,看向上官十一:“十一以为如何?”
“我以为不如回去。”上官十一虽然比过去摩登了许多,但面临座无虚席的阵势,或是吐露出紧张之色,说话时不自发的攥紧了袖子,道,“现实上现在留在帝都没什么大的用途,接下来恐怕还会更繁难。”
“回去?”世人一愣,想了想才清楚他的用途是回笼西凉。
洪金便有些不乐意了:“我们好等闲才到了中,现在却要回去,这不太好吧?”
“但现在大魏未亡。”上官十一盯着自己跟前的大地,细声细气的道,“我们留在帝都,便要拱诸皇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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