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氏见女儿回复不出来,便放缓了语气继续道:“鱼舞熬过了上次那一劫,我也死了心了!只盘算着给鱼梁多弄点家当,以后打发了他外任,莫要被三房踩在脚下面便好。但现在鱼舞自己犯懵懂,上次受了那麽重的伤,幸亏季去病赶到才捡了一条性命,现在居然还不爱护!他既然自己想死,这是上天看我们大房受的委屈在帮我们!你可不要一而再、再而三的胳膊往外拐!”
庄鱼漓听着母亲半点不加掩盖的企望堂弟早日为国舍身的话语,满身一震,喃喃道:“只是一个阀主之位,五弟究竟也是我们骨肉。母亲您这是……何苦啊?”
“你懂什么!”钱氏冷冷的道,“这是关系后辈子孙的大事儿!今儿个我不心狠手辣,以后岂非看着我们这一房的子孙去给三房做低伏小吗?!”女儿这话让她很不宁神,便交托,“你此次回去以后,没有大事不消回娘家来了!已经出阁的人,老是往家里跑,你婆婆妯娌念着亲戚不说你,背地也要研究我没管教好你!晓得吗?”
听出这是怕自己回归以后继续跟三房接触,庄鱼漓咬唇良久,究竟在母亲严峻的目光下点了头:“女儿服从。”
……商在水的信送到西凉时曾经三月底了,便便苦寒如西凉,这时节也是生气勃勃。明沛堂里深白浅碧,一派发达。
晌午过后,诸瑶儿小睡起来,正好朱弦把信拿进入让她看。才看了两行,诸瑶儿讶异:“商表姐许给了庄表弟?”这话把使女们的猎奇心也勾了起来,只是未得应许,不敢上前观望,都眼巴巴的期望她看完了能说上几句。
又看两行,诸瑶儿更讶异:“婚期便定在年关?”关于这一点,诸瑶儿很快又释然了,“商表姐年龄已长,既然定了亲,确凿该早些出阁了。”
接着看下去,诸瑶儿的眉头紧紧蹙起,只是却没说什么信上的内容,而是环温四周,交托道,“你们都先出去。”
使女们大为扫兴,但或是依言退下。
等人都走了,门也关起,诸瑶儿才把商在水这封极厚的信把稳翼翼的翻开,果然在最里头夹了一封密封的信笺,比外头这封要小,信封上空无一字。
只是商在水已经在她的信里说明,这封信,是替诸新咏带的。
诸瑶儿想不清楚这位所谓的六叔写信给自己做什么?
自己跟他便没什么扳连,先前那番恩仇,排场上也算揭过了。便便诸新咏内心还不情愿,岂非还要天各一方的特地写封信来数落自己?那麽夺目的人不会做如许毫无用途反而无益的事。
她狐疑的看了信一会儿,想了想,或是把商在水的信先放一旁,动手把诸新咏这一封拆了先看。
诸新咏的信不长,随意问候了两句侄女,便直入正题:他想晓得西凉这边的战况,细致战况,当然还必需是着实战况。
许是晓得跟诸瑶儿的关系还没辑穆到让诸瑶儿一看信便应允下来,因此诸新咏登时写了原因——这原因让诸瑶儿粗粗一看,心头便是蓦地一跳!
诸新咏在信中表示,帝都现在看似平静,实则暗流澎湃。他已经发觉到似有人不喜现在的东宫,在暗中发力图谋废储……这也还罢了,横竖他也没有证据。环节是,诸新咏背面蕴藉表白的用途,跟汤天下暗里所言一样——他也认为大魏国祚将衰,有望现在便开始绸缪退路。
控制西凉现实军情,便是他绸缪退路里必需的情报之一。因此诸新咏才托付商在水夹带了这么一封信。
宛若他也晓得细致军情诸瑶儿也不行能清楚,因此在信里倡议,诸瑶儿把自己的来信留存好,等汤天下返来以后,拿给汤天下看,让汤天下来做主。
诸瑶儿握着这封信,心情难以形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