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多日未曾见过父亲弟弟了,我想出宫。”盘畊正在翻阅着奏章,晏誉卿盈盈的走过来望着他道。
盘畊回望着她,眸中有几分诧异,“你现在身上的伤还没好,等养好伤再回去吧。”
“不必了,我恐怕在这宫里待的越久,伤就越是不容易好。”她眼眸冷淡。
想她当初进宫说是养伤,实则不过是他将她带进宫的借口。反而她在宫里待的久了还受了这么重的伤。
盘畊听她此言,眼眸一沉。
“你想走是因为朕与贵妃和好……”他不敢看她。
“对,是因为如此。”晏誉卿肯定的答他。盘畊猛地抬头,这一刻他很想解释,却意外,他并没有看到她脸上的愤怒。
她面色平淡,一双水盈盈的眸子直直的看着他。
从她的眼睛里他读出了,她想的跟他所想不一样。
“既然皇上与贵妃已经和好了,皇上暂时就没有后顾之忧了。我也不想再留在宫里碍着贵妃的眼了。”这一刻,她竟然对他笑了,而且笑容纯粹别无他意。
盘畊似是从她的笑容里读懂了什么,她告诉了他。
她懂的他为什么要去跟澜贵妃和好,并不是他妥协了,原谅了澜贵妃,而是,他需要这么做。
那日他公然与澜贵妃争执,不过是想保住晏誉卿,若不是将事情闹大了,或许晏誉卿的手,或者命都没有了。
既然那件事已经过去了,那他还是要保住自己,保住皇位,保住这盘氏的江山。
他需要那个女人来抵抗她的父亲,所以他必须要跟那个女人和好,一如既往的宠爱她。
他眸中闪过一抹悲痛和不舍,良久,他抬头,朝她露出了同样纯粹的笑容,“那好吧,明日你便出宫,晏相和誉嵊肯定十分期待你回到家中。”
第二日,竟然又下起了雪。
一辆马车停在了宫门口,晏誉卿由宫女撑着一把伞轻步缓行。
她身披纯白色带绒毛的披风,颜色似是要与这细雪融合在一起。
皇帝没有送她,她就这样一个人回去了。
马车轱辘轱辘的响,远离了宫道,往右相府的方向走。
“停车。”掀开帘子她突然道。赶马车的羽林卫勒马,回身听她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