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抬手揉揉发胀的脑袋,但手重的像是被什么重物压着,怎么都抬不起来,迷蒙的眸子顺着胳膊往下去,是趴在她胳膊上一头乌黑头发的小小脑袋。
心一下子才微微放松,这应该是江颡的内殿了。
“儿子。”
她喉咙发紧,有些干疼,两个字出来喉咙像是被刀割了一下。
“嗯?”
小豆丁感觉到她的动作,动了动,又顿了顿,才迷糊着直起身子,看到江南歌醒着,他惊喜的大叫,“阿娘你醒了?”
刚喊完,小豆丁乌溜溜的大眼睛开始不断的往下掉眼泪,甚是伤心。
看到他哭,江南歌心疼坏了,蹙眉道,“怎,怎么了?哭什么?”
小豆丁哽咽着道,“阿娘流了好多血……阿娘一定很疼……”
江南歌瘪瘪唇,想笑,又不敢用力,太特么疼了。
她轻轻启了启唇,“没事,阿娘不疼了,不用担心,小豆丁,欧……”
“南歌!”
她未问出口的话被快步进来的奇云打断。
看到来人,她一愣,“云哥?你……你回来了?”
奇云快步上前,阻止想要起身的江南歌,“别动,伤口才刚上完药。”
江南歌确实不敢动,伤口是真的疼,听话的躺在床上,看着他问,“云哥,欧阳墨他,怎么样了?”
闻言,奇云神情微不可见的怔了下,弯了弯唇,“我刚从他那过来,已无大碍,不用担心。”
奇云这么说,她放心了一半,想说去看看他,但不太现实,现在她抬个胳膊都疼。
“阿娘放心,小豆丁会代阿娘去看欧阳爹爹,把欧阳爹爹的事都告诉阿娘,阿娘要好好休息哦。”
小豆丁轻轻拉着江南歌的手,生怕把她弄疼了。
“好。”江南歌抿唇微笑。
奇云在第一次听到小豆丁叫欧阳爹爹时心抽疼了下,不过短短几日,他们竟这般亲近了。
那一刻,失落袭卷全身,可又无可耐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