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试镜过了,跟那些制片导演接触还是多加小心,这部戏没有公司参与,说不定会遇上难缠的人。”李若川跟在其后进去,说话时又用手蹭了蹭脖子。
唐湖眉头微蹙:“你怎么了?”
李若川这才注意到自己一直在挠脖子,掩饰地拢了拢衬衫衣领:“半个多月一直在应酬,赴宴难免要喝酒,又有点过敏了,不是大事,回去吃两粒息斯敏就好。”
再有背景的商人也得看上头的脸色,普通酒宴一般都能推了,可剧组安全检查的事情涉及方方面面,必须他亲自出马,少不了被灌酒。
晚上赴宴,回家吃抗过敏药硬抗,第二天接着上班,晚上继续赴宴,如此循环,症状就没消停过。
而且起疹子还不能洗热水澡,否则身上会更痒。
“不是说让你找个滴滴代喝吗?”唐湖深知有关部门的难缠,叹了口气,“让我看看。”
李若川不情愿地扯开领带,把衬衫撩开一点又很快放下:“我以前也是这么想的,后来还是太天真了,人家总是让我喝,带秘书没用,搞不好两个人一起被灌酒,还不如省点事情直接上,反正我喝两口就放下,他们不会追着不放。”
哪怕只有一秒,竖起的衣领下也能看见层层叠叠的红疹子,早期的转化成了淡淡紫色,新起来的犹如玫瑰一般艳红,衬在白皙的皮肤上格外惊心动魄。
他属于最倒霉的那种酒精过敏者,不像重度患者那样沾一点脑袋都肿了,但几杯下去还是会不舒服,拗不过劝酒稍微喝一点,可对方觉得他明明能喝还推脱,是看不起人。
在这种扭曲的心态下,别说带一个助理,带八百个都没用,不过近几年的酒桌文化倒比之前好多了,只是他不想得罪人才一直勉强自己。
电梯缓缓下降至负二层。
唐湖走进冷清无人的停车场,目光仍然担忧:“去医院看看吧,过敏不是小问题,你这样一边喝酒一边吃息斯敏,和磕着毒吃解药有区别吗?”
李若川还是摇头:“没必要,而且最近不用应酬了,继续吃药肯定会好。”
“必须去医院,担心资料外泄可以去私立,我知道这附近有一家,还挺靠谱的。”
“不去,真没事。”
唐湖看着他一脸坚持的模样,无奈地指了指驾驶位:“那我开车,你坐副驾歇会儿总可以吧?”
之前明远影业账上有点周转不开,总公司也不给拨款,李公子不得已卖了两块收藏的手表抵现,都有财经小报以此传播公司快要倒闭。
所以他很有几分要强的性子,不管内里如何总之面子必须撑住,死都不会露怯,更不想因为小毛病住院。
李若川今天早上五点才起来,不想疲劳驾驶,于是交出车钥匙:“也好,去哪儿吃饭?我不能吃发物,你要想吃海鲜就单点。”
“随意看看吧。”唐湖一路开出停车场,专注地观察前方路况,过了十五分钟才开口,“去开房。”
“……!!!”
李若川吓得差点心脏病发作,看了看天色还早,小心斟酌字句:“要不还是回家……不不不,过两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