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树蕙的种种表现,的确不像是一个内心脆弱敏感的人,她面对枪口依旧刚直不屈,面对以死威胁的家伙也毫不让步,而凭着强大的气场逼得对方硬生生让步。
她像是最强大的存在,这世上不会有任何事情能让她低头。
从前秦晏总是这么认为的,她嬉笑怒骂、自在随心,根本没有任何害怕的东西。
但是今天,秦晏突然意识到了,凌树蕙也有害怕的东西。不,那不应该说是害怕,而应该说是恐惧。
她深深恐惧着某样东西的存在,努力挣扎着想要找到些什么。她一直都是这么挣扎又恐惧。
一瞬间,秦晏觉得心疼又自责:“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把你的心里话和我说说,好吗?”
凌树蕙望着秦晏愧疚的目光,勉强扯扯嘴角:“你不需要自责,这一切都和你没什么关系。”
说完这句话,她似乎恢复了些力气,笑容变得更加耀眼:“我也没有什么心里话可以说的。”
因为就算说了,也没有什么用。
而且,她这样空壳子一样的人,还能有什么心里话可和别人说呢。
凌树蕙推开秦晏,坐在一旁的长椅上闭目养神。
她现在觉得非常疲惫,浑身上下都疲累不堪,心里更是一团乱麻,几乎当场宕机。
但是她还不能回去休息,一会儿警察还要出来录她的口供,她必须在这儿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