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清寒冲进火海没有一会,后背的衣服已经烧着了。
他本来以为自己必死无疑,直到感觉到迎面冰冷的风吹到了脸上,让身上被火焰灼伤的地方终于感到了一点清凉。
他才知道到了半山腰的空地,他拼力冲过火海就地滚灭了身上的火,人已经几近昏沉。
但是他还是艰难的爬起身。
只是他没想到的是,他第一眼看到的居然是花落。
他本想张口说些什么,可他刚要说什么,嗓子里便传来一阵撕裂的疼痛,让他止不住的咳嗽了起来。
花落见状忙制止她开口:“你吸了很多浓烟,不要说话!”
花落一边说一边心疼的看着他身上的灼伤,尤其是后背,烧的都看到皮肉了,她脸色难看的斥责起夜清寒:“谁让你进来的?!”
“你在里面……”
夜清寒说这句话的时候,花落觉得眼中莫明的一酸:“我在里面你就要进来吗?!”
夜清寒只觉得身上被烧伤的地方仿佛要裂开般疼,他轻轻的伸手捧起了她的脸:“是。”
花落诧异的看着他,他的脸即便是被火灼烧,染上了些许黑灰,依旧一如既往的俊朗,月光照在他的脸上,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银光,好像连那纤长的睫毛也在发光。
此时不远处走过来的一个三十来岁的胡子拉碴的邋遢男子走了过来:“有这时间在这里亲亲我我,不如和我们一起设防火林带。”
夜清寒这时已经稍微清醒一点,才发现这里的士兵们都在空地四周的地上挖土。
“这是?”
“是这个大叔教的,我们把空地上的枯枝都挖掉,挖出一块地方,火就烧不到我们这片空地来了。”花落见夜清寒问,解释道。
这个时候景琛也拖着受伤的腿,给夜清寒端了水来:“世子,景琛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呜呜呜呜……”
夜清寒接过景琛手中的水,因为喉咙里都是吸进去的烟的缘故,喝了一半吐了一半,不过嗓子的疼好了很多,他沉声问景琛道:“我不是好端端的吗,你哭什么?!”
景琛一个劲的摸着眼泪:“景琛哭,是因为……庄主……庄主走了……”
“你说什么?!”夜清寒不敢相信的望向景琛,“叔父他怎么,我们出发的时候他明明好端端的!”
“是他!”景琛指着先前那个带着他们挖土设防火带的人,“在来北疆的路上发现庄主小小师弟的尸首的!”
夜清寒闻言挣扎着起身,往那个邋遢的男子走去:“阁下是?”
“别,我不过是负责打探地行的斥候,可当不起世子殿下这声阁下。”
那人听了直摆手,语气也极是谦卑。
可夜清寒却总觉得这人并不像他外表看起来这样邋遢,甚至在某个瞬间能从这个人的眼眸伸出看到一丝丝不易察觉的精光,但是他着急知道叔父的事情,并没有深究:“我叔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