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点不安,但还是强撑着笑了一下:“你看,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我也明白了你的意思,”他举起手,“你是说邵公子诅咒了你的老师?又或者……他伤害了很多人?但是,总得先调查一番,证据确凿了,才能定罪,你说是吧?”
尚先生也犹豫道:“苏小姐。”
他很客气:“很抱歉,苏小姐,要是我哪里冒犯了您,让您产生了误解,我愿意解释。我也看得出来,您是个……有本事的人。”
尚先生勉强笑了一下:“您这样的奇人,不才在下也见过,甚至跟很多人共事过,一起为邵公子做过事情……”
是的,在场所有人,基本都看出来了——这少女并非常人。
奇人、异人,古来有之,尤其是他们这个阶层的,不说别的,平时建筑开工,找几个风水大师掌眼,那都太正常了。
豪门之中偶尔还有听闻谁家闹鬼不得安宁,这几年更有不少泰国的降头师,缅甸的巫佬,东丹的喇嘛,跟内陆的道长玄师们抢饭吃。
这小女孩是有点本事,脸接子弹嘛,谁都看见了,可那又如何?这世上不缺有本事的人。邵氏是什么体量?内陆最大的地产商人,有的是钱,有得是买这女孩命的钱。
因此,这也是邵元被卸了条胳膊,水阁里众人仍能坐得住的原因。
小女孩嘛,冲动了点,难免。
劝上一劝,再给她讲讲其中利害,把这关头糊弄过去,之后管她或邵氏要怎么做呢,反正与他们无关了。
至于她口中的‘诅咒’,又或者邵公子真的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那就不在他们的考虑范围之内了。
说到底,水阁里这些人,距离底层,太远。
拥有的特权,太多。
苏萌静静的瞧着这些人。
慢慢的,她微笑起来,异常愉悦。
她转头去看裴文:“大哥哥,你也要劝我吗?”
裴文是唯一还没有开口的人了。
他坐着没动,双手交叠着,额头满是汗珠,显然心情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