抿了抿嘴唇,小白终于说了憋了好几年的那句话:“这不是有病吗?凭什么拿自己的道德观要求别人?事后还要求电视台开除我,让我从喜剧人退赛,如果不是施嘉宁导演力保,我可能连告别赛都没法参加,就因为我是一个微不足道的人,可以任她摆布!”
“圈子里有很多这种前辈,所以,我必须要收敛自己,我相信每个人在真正进入社会之前都是理想主义者,可我们的社会有自己的规则,我最多只能让自己处在高出的时候,对每个人尊重,但我没有权利要求别人也这么做!”
“有感觉到矛盾的时候吗?”
“当然,做喜剧的人,本质上都是悲凉的,它们是渗透到生活中去的,要把自己所看到的,听到的,加以消化和理解呈现到电影里。这个社会的黑暗,官商勾结,我见过的太多,以前有个投资人跟我谈项目,他说只要我签字,至少能拿到3个亿的收入,我问他钱从哪来,他说他已经跟某地方的政府商议好了,以我的名义申请建一个影视城,申报10亿,实际只需要4亿,多出来的六亿,大家平分!”
“一个人陷在黑暗中,势必会影响自己的思想,所以无论干什么,心里要留有一丝微光。你的微光是什么?”
“应该是家人吧,我拍乘风破浪的时候,天天跟我爸打电话,我爸跟我说,思绪翻多的时候就写字、抄佛经,我照做了!”
“有效果吗?”
“…还行,至少你能暂时抽离那些事情,安心搞创作!”
……
点上烟,两人开始吞云吐雾起来。
许之远问:“你是个什么样的人?你自己评价你自己?”
吐了口烟圈,小白认真想了想:“狂士吧!”
“狂士?”
“我很狂的,我知道自己怎么做才能迎和大部分人的想法,我跟人聊天,几句话就能揣摩出对方是个什么样的人,有时候我愿意迎和,有时候我就故意不说!”
“所以,你认为自己是个很聪明的人?”
“谈不上聪明,但应该能说在洞悉人心方面,我有一定的天赋!”
小白举了个例子:“就比方说我最近在写鹿鼎记的剧本,里面我写了一句话,天地会为什么要高举反清复明的口号…”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