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千两!”
京城里有钱人多,竞价声此起彼伏,很快冲上了六千两的大关,喜的老鸨子左蹿右跳,要知道,缥缃楼的花魁历史最高价,是五千两,六千两简直远远超出了老鸨子的想象。
老鸨子挥着手帕兴奋大喊:“六千两,六千两,六千两还有吗?没有了,好,我们的清芷姑娘,今晚就是属于三楼包厢......”
“七千两!”
本来已经停止叫价了,二楼包厢里有人又喊,那叫八千两的三楼包厢和二楼的叫上了劲儿,两人一点点加,直到加到一万两后,二楼包厢的消停了。
宣平侯美滋滋的摸着下巴,已经在想象着即将到来的火辣夜晚。
墨砚苦不堪言,但又不敢说。
自从老太爷去了后,侯爷没人压制,花银子那是流水一样,宣平侯府的下人们,上个月的月钱还没有发,侯爷却在这里花一万两,买一个妓女的初夜,不知道回去后,夫人又要气成什么样。
侯爷不关心府内事务,怕是以为银子都是天上掉的,取之不尽用之不竭,而且都花在这些“雅事”上,夫人因此和侯爷叨叨了几次,反引得侯爷呵斥:“妒妇,操持府内才是你的正事,本侯做事也是你该管的么?还有,你现今怎的如此庸俗不堪,张口银子闭口银子,浑身的铜臭!你再这样,莫怪我给你一纸休书,撵你回娘家!”
夫人气的浑身哆嗦,差点一条白绫了结了自己。
侯爷知道后,竟然还很高兴,抚掌对着手抓着白绫的夫人说:“如此正好,成亲前你明明也端庄贤淑,为何成亲后变的这般泼辣不讲道理,等你死了,我一定要再续娶一个温柔贤惠的名门淑女。”
现今的夫人是七品县令之女,乃侯爷的第四任妻子,因为阴差阳错被各种事耽误了嫁期,直到二十六岁还没嫁出去,恰好遇到了侯爷,侯爷虽然没有权,但到底是宣平侯,加之仪表堂堂,对感兴趣的女子又一向温柔大方,夫人很快对侯爷倾心,两人也过了一段蜜里调油的日子,可惜一个月的新鲜劲儿一过,侯爷拈花惹草的老毛病就又犯了。
夫人哭过闹过,没有用,这几年来,渐渐心灰意冷,直到上吊事件,墨砚冷眼瞧着,夫人像是彻底死心了,否则怎么解释侯爷今日出门的时候和夫人要一万两银子,夫人竟然面无表情的给了呢......
墨砚跟了侯爷不久,也刚两年,前头的长随因为侯爷在外胡闹被人下黑手替侯爷挡了一刀,给捅死了,墨砚因为有些拳脚功夫,就被侯爷提了上来。
墨砚其实一直都不明白侯爷到底是怎么想的,府里那么多女人,夫人又是多好的一个女子,家里的女人都睡不过来,侯爷干什么非得天天往外跑,熄了灯,女人还不都一个样?
闹得家里鸡飞狗跳。
今日这一万两再一花,墨砚觉得,宣平侯府内说不得明天就揭不开锅,只可惜他是死契,想离开都不行......
老鸨子在楼下激动的喊:“一万两,一万两,今日咱们的清芷姑娘,就归三楼天字号的客人所有,天字号客人乃宣平侯白侯爷,侯爷果然怜香惜玉,出手大方.......”
老鸨子狠狠吹了一通彩虹屁,吹宣平侯风流倜傥家里有钱,直吹的现场的客人们频频看向三楼敞开的包厢窗户,吹的宣平侯通身舒坦。
在昌兴国,这并不是什么需要遮掩的事。
甚至于像宣平侯这样的人,巴不得老鸨子将他花一万两买春的事宣扬的人尽皆知,他非常享受别人投来的羡慕、嫉妒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