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徊光将人从浴桶里抱出来,用宽大的棉巾给她擦去身上的水,再动作很快地给她穿上宽松的寝衣,将她抱出去,小心翼翼地放在床榻上。
沈茴已经睡得很沉了,被裴徊光放在床榻上的时候,也没什么反应。
裴徊光立在床边凝望了她一会儿,才悄声上了床,在她身边躺下,将沈茴轻轻拥在怀里。
沈茴越来越容易疲惫。
她的身体,的确一日不如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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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沈茴醒来时,裴徊光已不在身边。
她打着哈欠坐起身,望着身侧空着的床榻发了一会儿呆,才掀开被子下床。沈茴和沈家人已经用了早膳,便带着身边的人离开了沈家,回行宫去。
用早膳时,谁也没有询问裴徊光去了哪里。甚至也没有提到裴徊光这个名字,家里人只是反复叮嘱她要照顾好自己。
沈茴都甜甜笑着一一应下。
回行宫之前,沈茴又去了一趟苏家。
这应该是最后一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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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茴刚从暗道回到浩穹楼,平盛急匆匆地迎上来,脸色有些焦急。
沈茴远远看见他的脸色,心知恐怕发生了什么大事。平盛平日里爱笑,很少露出这样焦急的脸色。
“娘娘,昨儿个您不在宫中。陛下召了些大臣进宫来……”平盛顿了顿,有些不知道怎么继续说下去。
“然后呢?”沈茴蹙眉追问。
她在心里猜测着皇帝又想干什么荒唐事。
平盛咽了口唾沫,才艰难地继续说下去:“陛下自来了关凌,一直想二次选秀和搬回京中。可是朝臣以劳民伤财国库空虚为由,齐力劝阻。陛下想了个生钱的法子……陛、陛下昨日在宫中设宴,让、让几位妃嫔相伴……”
平盛擦了擦额上的冷汗,声音低下去:“陛下逼进宫的几位大臣扮演嫖客的角色,挑选宫中妃子。一晚上一千两……”
沈茴搭在桌上的手,颤了颤。她缓了口气,盯着跪地的平盛,一字一句地问:“你说什么?”
平盛明白皇后娘娘听懂了,只是一时震惊,他低声说:“陛、陛下昨晚一共赚了万两黄金。”
她搭在桌上的手紧紧地攥成拳,质问:“没有人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