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茴随口说:“还挺别致的。”
顺岁将最后一碟点心摆上来,乖顺地回话:“进宫前,阿爹给弄的。让娘娘看笑话了。”
沈茴弯着眼睛摇摇头。家人真心实意寄托希望的东西,有什么可笑话的?沈茴不由想起了自己的家人,眸中瞬间一黯。不过也只是一瞬而已,她很快又将情绪收起来,用笑盈盈的脸望着裴徊光,等他继续剥葡萄。
虽只一瞬,却也没逃过裴徊光的眼。
裴徊光假装没看见。
沈茴又吃了一些,就不再吃。她问裴徊光为什么不吃,裴徊光便也吃了两粒,便带着沈茴上了楼。
经过二楼的时候,沈茴吸了吸鼻子,问:“什么味道,怪怪的。”
裴徊光面无表情地说:“顺岁杀鸡要中午炖鸡。”
“不是呀。”沈茴摇头,“是甜的,好像是蜂蜜的味道。”
裴徊光没再说什么。
沈茴侧首望他一眼,悄悄伸出手去攥他的衣角。裴徊光袖子窄窄裹腕,她只能攥一点点衣料。
裴徊光瞥了一眼她的小手,目光凝滞了片刻,手腕轻转,将她的手牵在了掌中。掌中的小手不□□分地挪动着,像是想要挣出来一样。裴徊光刚要松开她,不过是紧握的力道刚松开一些,她细细软软的手指头便滑进了他的指缝里。
十指相扣。
裴徊光慢慢收拢长指,握得更紧些。
偏沈茴浑然不觉,她问他:“去哪呀?”
“咱家有事想请娘娘帮忙。”裴徊光说。
沈茴惊讶地望着他。他居然有事要找她帮忙的一天?神奇。沈茴心里又生出点好奇来,想要知道到底是什么事情。
裴徊光带着沈茴进了寝屋,便松开她的手,朝衣橱走去。他一边打开衣橱,在里面翻找衣服,一边说:“脱了。”
沈茴一直好奇望着他,忽听裴徊光这样说,怔了一下。她那双装满好奇的明亮眸子瞬间变得十分一言难尽。
裴徊光从衣橱里取出一套雪衣,转身朝沈茴走过去。见她低着头,手指头卷在垂在身前的系带子,磨磨蹭蹭。
裴徊光将雪衣放在一旁的桌子上,亲自动手,将沈茴身上的衣服剥了。
沈茴一直觉得裴徊光做什么事情都慢条斯理的,偏为她宽衣这件事动作很快,不管是冬还是夏,那一件件一层层的衣衫总能在他指间轻易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