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夏悄声收拾好妆台,问:“娘娘,要沐洗歇下吗?”
沈茴慢慢回过神来,望向阿夏:“阿夏,你可跟我说说你和王来的事情吗?”
她又紧接着接了一句:“若你不想说,就当我没有问过。”
语气真切,神色真诚。
阿夏先是一愣,然后不由自主眼睛里就带了笑:“没什么不能说的。旁人或觉得不堪,可奴婢是真的喜欢他,这辈子都会跟着他。”
她的眼睛里盛着光,那是只有想到心上人才会有的光。
可阿夏还没来得及说,永凤宫就来了陌生的脸孔。
传话的老太监细着嗓子禀话:“太后遗了东西,请娘娘过去问问话,请娘娘帮忙想想可看见是哪个宫人手脚不干净。”
沈茴有点懵。太后要见她,何必寻这样蹩脚的借口,直接召她过去不就是了?更何况今日锐王的事情摆在眼前,太后这个时候怎么可能要见她?
阿夏问:“刘公公要请娘娘去哪里问话?”
“沧青阁。”
“是掌印要问话?刘公公怎么不将话说明白?”阿夏瞪了他一眼。
刘公公支起眼皮瞥了一眼这小辣椒,才说:“咱家刚要禀,这不是先答了你的问题嘛。”
沈茴没有带沉月和拾星,只让阿夏跟去。
她本来已经迈出门槛,忽然想起了什么,又折回去,拉开妆台的小抽屉,将那个漆黑的小瓷罐握在手中。
沧青阁很远。
凤辇行了很久,沈茴掀开垂帘,朝外望去。前行的路好似不见尽头地隐在黑夜里,不算宽敞的砖路两侧栽着玉檀。
她放下垂帘重新坐好,目光虚置,想着以后。
明日,她想争取将齐煜养在身边。
凤辇到了沧青阁,一个年岁不大的小太监执着宫灯来引路。又行了许久,小太监停下脚步,且将阿夏也拦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