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姥姥终究不是亲姥姥,那看似金河的态度下,实则有着难以察觉的伪善。何况这说起来农村出来的姜曜,任凭自己发展的再好,也比不上这豪气的有钱人。这层隔膜始终存在。唯一的好处就是物质方面,这十几天来,二姥姥绍淑芬未曾亏待他。而那头天遇见的女鬼,至此再也没有见,怪事更是一无所有,无意间的姜曜更加坚定了这如幻似真的梦见。
客随主便,客终究不方便。姜曜也知趣,打算明天报完志愿后,就找事推脱离开。
说起这第二天的报志愿,日进斗金的二姥姥竟为此歇业一天,特地请来教育界三四位关系不错的专家,来给姜曜分析成绩。
三人看着姜曜这可怜的分数,大风浪没少经历,此刻却伸手擦起了额头的汗。
“就这儿吧。”绍淑芬见三人实在难以定夺,伸手一指,选了一所离着不算远的学校。
姜曜比这三人更为吃惊,毕竟自己的实力还是自己清楚,可不能趁着这么多人,驳了二姥姥的面儿,只好连连答应。
三人走后,才好说歹说,勉强填了保底志愿。
填完志愿后的姜曜,对录取通知的期待,远远胜过了高考。
“曜子,你放心,我虽然不如你姥姥,可这所学校,说去,我就能让你去。”二姥姥满脸肯定的说。
而真当志愿出来,红皮大信封下的通知结果,正是哪所东北吉林长春有名的专科。
姜曜此刻是万分感谢这位神通广大的二姥姥,可还是理智的道了别,踏上了回家的路。
本来这么远的门,姜曜就没出过,可还是拒绝了阿振的护送,一个人磕磕巴巴的买票进站等车上车找座。
当他找到座位,累的是筋疲力尽,任凭环境的吵吵闹闹,坐下就睡了过去。
可倏忽之间,脊背发凉,冰冷的刺痛感,透过肩膀直逼心脏,凛冽的让人发慌。这种久违的感觉,在时隔二十天后,再次从火车上出现,只是这次来的要更加直接更加猛烈。只是这睡梦中来的要更加漫长,折磨。
从酣睡到惊醒,一刻钟间,可这一刻钟却如同鬼压床般,深知自己深陷,使劲了力气却泥牛入海般无法动弹,宛如一只待宰的羔羊,任凭凛冽冰凉刺痛身体。
与鬼压床,明显不同的是,姜曜是瘫坐在这并不算舒适的火车座位上。
用出最大的力气,进行最大的一次反抗,可也只是脖子轻微的摇晃,便如同冰针刺入一般的刺痛,刺痛通过上肢传入跳动都已迟缓的心脏,兢兢业业十七八年的机器骤然停止了运行。
脑袋逐渐随着心脏的戛然而止变得麻木不仁,没有了头脑的指挥,姜曜身子也就彻底放弃了抵抗。
意识也随着脑袋的歇业,逐渐模糊。可这模糊的意识似乎将这姜曜带到了另一番境界之中……
外边的世界,依旧吵吵闹闹,彻底昏睡如同植物人般的姜曜却发现自己忽的就置身于一片蓝冰的广阔辽原,说是蓝冰广阔的辽原,这放眼望去,这番世界只有冰雪,天上飘着,大地上覆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