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哥跟我说,天底下没有比季哥更好的人了,不是亲兄弟胜似亲兄弟。
萍水相逢,却是大恩大德。
季哥……”
小刘双眼发呆,但他又不像是傻了。
季末扬没说话,听小刘说:“我哥有个本子,锁在抽屉里了,我偷偷打开看过,全是账目。
他把一些钱还给了散碎的人,只有一笔钱记在你的名下,我数过,从他吸烟借钱几百的,到百万的数额,一共是四千多万。
都是他欠你的。
前年他给我买了一辆跑车,用了两百八十万,也是季哥的钱。
我的车被我撞了,后来处理卖了,钱我拿去给我未婚妻买了一条项链。
季哥,钱我会给你。”
有时候,心酸不是生死来的,心酸是再也没有机会来的。
小刘的双眼呆滞,似乎只是为了闯下弥天大祸,而并非别的。
他是想老刘的,但他再也没有机会跟老刘说一句话了。
墓下的日子不好过,他先前一定以为,那是个传奇般的故事,如电影中演的那样,下去的潇潇洒洒,上来的得意洋洋。
但下去他才知道,一念之差换来阴阳两隔。
季末扬说:“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我想下墓!”
季末扬看他:“不行!”
这不是商量,是不容反驳的命令,季末扬那果断拒绝的样子,让我想起当初他不同意我下墓的事情。
小刘去看季末扬:“我哥说我八字硬,我一定不会有事的。”
“要赚钱什么地方都能赚,三千六百行,行行出状元,你就算不是状元,混个榜眼也行。
犯不着走你哥的老路。
你哥带你下去,不是要你学下墓,而是要你明白,下面全是死路。
你不能再下墓了,你要非要干这一行,那就给我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