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府,孔丘把衣冠印玺还有所有的鲁国国君赐给他的东西,都摆放好,然后穿着粗布麻衣,来到了鲁君列祖列宗的牌位神龛前,是嚎啕大哭。
下午黄昏,孔丘走了出来,他对着鲁哀公姬将老泪纵横,跪拜再三,然后蜷缩身体,佝偻着背,自己拄着拐杖,如同慢慢爬行的乌龟,离去。
仲由想扶他,孔丘推开了:“不用扶了,扶不了!”
言罢,他抬头望着夕阳下,染了黑色的苍天,看着通红的云彩边大雁飞飞,眼前似乎回到了那个熟悉的土墙茅草屋,自己拿着做吹鼓手辛苦一天换取的腊肉,兴奋的跑到纺纱机杼的母亲面前:“母亲看,腊肉”。
母亲擦掉额头劳累的汗珠,站起身来,拍了拍因机杼纺织劳累而酸痛的后腰,接着严肃的看着自己,厉声喝道:“孔丘,你是叔梁纥的儿子怎么可以做吹鼓手?”
“母亲,儿子不想让你劳累”
沉默。
“母亲再劳累,你也不能做吹鼓手,记住,你是叔梁纥的儿子”
“母亲!”
“叔梁纥?哈哈……”
“父亲?”
“母亲啊,我真的不明白你为何要做父亲那样的男人?”
“他真的好吗?伟大吗?”
“若是好,伟大,为何他要抛弃我们?”
“我不做吹鼓手可以,但也不要做叔梁纥,起码我不想做,儿子不想做!”
沉默的茅草屋,母亲搂着自己大哭。
母亲啊!我来了……
孔丘的眼眶盛满了眼泪,他身体如同泰山在崩塌,如同支撑天的玉柱向后倒了下去。
那个吕荼送给他的拐杖从他手中脱落,然后从石阶上,慢慢的滚落,直到滚落在不能滚落的地方。
铿锵鸣鸣,其声哀哀!
“夫子!”仲由再也忍不住跪倒,大哭。这一刻,他似乎早有所料。只是他还是不愿相信,那个夫子,就这样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