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郎的部分被主持人简短掠过,硕大荧幕上,正轮换着阮芷音的回忆旧照。孤儿院里留下来的寥寥无几,基本都是被接回阮家后的。
短片早已做好,即便临时删减,可里面还是不可避免地出现了秦玦的身影。
或许是照片凝结了记忆,或许是背景音乐太过舒缓感人,恍然间,阮芷音的脑海里泛起了许多鲜活的画面——
她想到自己初到阮家的那天。
穿着校服的少年还带着点青涩,午后的阳光温柔打在他身上,他转过头,墨澈的眸子目光清澈。
望着强装镇定,实则局促不安的她,笑着伸出手:“音音是吧,我是秦玦,别怕。”
......
刚转学,那是她最压抑的时候。
她收起所有棱角,小心翼翼地融入身边生活。可每一句意有所指的议论,都在她耳中不停回放。土包子,乡巴佬。
有人同情,也有人鄙夷,但都让她愈发沉默。是少年的维护,阻断了那些议论,让她如释重负。
......
第一次真切感受到绝望,是在那间密不透风的器材室。
她清晰地记得黑暗一点点将她吞噬,阴沉的冷意像是虫蚁钻进了骨缝。
呼吸都变得急促,快要失去希望时,是参加比赛的他匆匆赶了回来。
......
秦玦这个名字,仿佛没有缺点。
成绩优异,身份显贵,温和知礼,且从容自信。像是遥不可及的存在,远在天边的星星。
然而曾经遥不可及的少年,后来折去骄傲翅膀时,在纽约的地下室里紧紧抱着她——
“芷音,回国之后,我们就结婚。”
......
阮芷音曾期待过回国后的生活。
可那时的她不知道,回国后两人的每一次争执,都会耗尽她所有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