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长看了她半晌,轻哼了一声,“我也是京都的,大家都叫我义什长,你们以后也这样叫。”
“原来是同乡,真巧。”
义什长手上不停的抓,眼睛也一直没闲着,突然问三人,“你们什么关系?”
伏荏苒表情有片刻的僵硬,很快又恢复如常,和气地道,“同一批参军的新兵。”
义什长哼了一声,“想蒙我,我看人的眼光从没错过。这个……是你家下人吧。”
义什长手指朝章文一指,章文有些措手不及,当即整个身体都紧绷起来,面露惶恐,脸色一片苍白。
伏荏苒暗暗咬了腰牙,“义什长慧眼,入伍前他……确实是我的小厮。小弟是家道中落遇着点事,实在没法子才来参军,家里母亲担忧,非得让我把他也带上了,多少有个照应。”
义什长见他承认,不由有些得意,眼角都快飞上了天。
这也不难猜,瞧那顾来福细皮嫩肉、娘们唧唧的样一看就是大户人家出来的,那钱二胆小如鼠、跟前跟进,就是个下人样。
“我看他可照应不了你,又矮又瘦,畏畏缩缩,跟个耗子似的。”
“所以啊,以后还需要您多多指点,好好训练训练他。”
义什长看她这人挺上道的,与她说话的语气也温和了不少,“军营是个弱肉强食、适者生存的地方,可没谁能照着谁,全都靠自己。”
“您是老前辈,我们都听您的。”
义什长很满意她的态度,恭恭敬敬,客客气气,比军营里的大老粗说话悦耳多了。
“行了,你们也去找点吃的,早点休息吧,明儿一早要拔营回城。”
伏荏苒识趣地道了声谢,便和其它几人一起出去找吃的了。
章文却被义什长留了下来。
“我先帮你训练一下,他这小骨骼,等回了驻地怕是第一天就得废了。”
伏荏苒假装没看到章文的哀求和无助,没有拒绝,反而倒了谢。
章文被义什长斗志昂扬地盯着,委屈的都快哭了,但他不敢哭,他怕自己越哭义什长越有斗志。
章文经历了饱经风霜的一个夜晚,他被一个营帐的人一起训练,又是蹲马步,又是提水桶,等到义什长终于开口说今天先到这时,他整个人直接瘫在了床铺上,已经感觉不到四肢的存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