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就快步离开了屋子,同时把伏荏苒也拉走了。
伏荏苒很想提醒一句,验尸要找仵作,太医是给活人看病的。
不过想到皇家围场又不是衙门,哪儿来的仵作,也就没有多嘴。
孙家四小姐死在云桑县主寝卧里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前院官员们的耳中,不少猜测、打量的目光时不时地飘向正堂内悠哉喝茶的太后身上。
太后听着夕嬷嬷的传话,眉头微不可见地皱了一下,抬眼正好看见皇上回来,眉头当即又舒展开来,垂着眼睑继续喝茶。
皇上坐在正堂等着太医的验尸结果,眉心始终拧着一块疙瘩,将询问的眼神朝余公公投去。
余公公心领神会地微躬下身就要回答,太后却突然开口。
“县主屋里死了人,皇上不会就觉得是哀家要害县主吧。”
心照不宣的怀疑直接被捅破,皇上脸上一阵难堪,连正堂里候着的众人都觉呼吸凝滞。
“儿子不敢。”
太后讥讽地哼笑了一声,依旧泰然自得地喝着茶,似笑非笑的模样看的人直起鸡皮疙瘩。
整个正堂陷入诡异的寂静。
太医很快提着药箱从后院回来,行礼之后,开口询问道,“不知死者生前可有什么病史?”
得知女儿死讯的五品小官孙大人连忙出列回答,“小女自幼便有癫痫,偶尔发作,最近一次已是两年前。下官本以为她的病已经好了,这才敢带来猎场,还请陛下恕罪。”
孙大人跪地磕头,伏荏苒心中却是一阵酸楚。
女儿死了却还要忍痛请罪。
皇上没理他,询问地看向太医,太医又道,“那死者应该就是癫痫发作,没能及时发现,所以殒命。”
皇上追问,“无其他可疑处?”
一阵嗤笑飘荡开来,太后阴阳怪气地也问了一句,“会不会是他杀,比如投毒。”
皇上的脸一阵青一阵白,也不看太后,暗暗攥了攥拳。
众人感受着皇上与太后之间的诡异气氛,纷纷低下头不敢乱看。
太医满头的汗,低埋着脑袋努力让声音保持平静道,“臣没有在死者身上发现中毒痕迹,银针验毒也未变色。”
又是一阵沉默,半晌皇上才开口,“把人抬走吧,好好的日子都被搅和了。”
这话便是定案了。
孙大人连连称是,抹着眼泪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