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不由被他惶惶不安的情绪感染,沉重的脸色笼罩上阴郁之气,绷紧呼吸皱眉问道,“此言何意?还请彻侯言明。”
彻侯长叹一声,徐徐道来,“老臣赋闲在家,却一直关注着桃花春庄和圣殿的消息。两日前,桃花春庄突然向天泱国的红叶秋山、启孟国的竹兰冬坊、西溟国的溪客夏斋紧急传送消息,很快三处都派了一队人马跨马加鞭直奔我们暮城而来,皆是司长领头。”
皇上闻言大惊,根本站不做,来来回回在殿中踱步。
“桃花春庄这是要做什么?两天前,两天前不是已然封城了吗,桃花春庄是如何传出消息的?”
彻侯靠着凭几又是一声叹,“陛下,如今的桃花春庄岂是简单封城便能挡住的?如今三队人都在来暮城的路上,最迟三日就会到达。”
“三日?”
皇上惊呼,来得未免太快了!
前脚桃花春庄庄主才状告了冯连,后脚各国所在的使者就要来了,如何看都像是一场早有预谋的算计。
可任由皇上想破脑袋也想不通,他们到底想做什么?竟然连主殿红叶秋山都来了人。
给他施加压力,对冯连予以重罚?
仅是如此未免太过兴师动众,定然有更大的图谋。
难道是……借此机会彰显圣殿的影响力?
越想有可能。
“冯连呢!”
皇上心情沉重,朝殿外大喊一声,早已候在殿外的冯连当即应声而入。
“罪臣叩见陛下!”
冯连高声见礼,跪伏在地上,大有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皇上高坐回龙案之后,俯视着他坚毅地背影,沉声道,“你有何罪,还不快速速坦白!”
冯连重重磕头,直起身子将昨夜之事全数道来,“自云桑县主失踪,臣一刻不敢懈怠,谨遵陛下命令死也要把云桑县主找回来,可寻了几日一点消息都没有,昨夜终于遇到一个知情人说雅集那日曾在桃花春庄外的桃林见过县主,臣当即带兵前往。臣知桃花春庄位同亲王府,无圣谕不得硬闯,臣本想先入宫见陛下,求一纸圣意,但时辰已晚,宫门早已下钥,桃花春庄又被惊动了。臣担心若真是桃花春装囚禁了县主,怕是会狗急跳墙伤害县主,所以才军令有所不受。臣自知罪大恶极,罪无可恕,只求陛下念在臣是救人心切的份上,饶恕臣的家人,只降罪于臣便好。”
冯连一番解释,倒是把自己说的又无辜又忠心,以前竟没发现他口才如此了得。
皇上怒哼了一声,“还敢在这信口雌黄,庄主早就查问过了你说的知情人,那人分明是被你胁迫。”
冯连大呼冤枉,“臣寻找县主心切,一时大意并未查证他所言真假。臣也不知此人受了何人指使,故意欺骗臣,把臣引到桃花春庄。但臣绝没有胁迫此人,请陛下明鉴!”
冯连还故意给出了一个虚构的嫌疑人,想要转移皇上的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