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提出的问题不用口来回答,它不需要答案。
但他捂着自己的心口,却无法抚平自己的质疑。
“我是人吗?人是什么样的?”一次又一次的询问冲击着他的脑袋。
他想肯定,但却没有肯定的底气。
“你伤心吗?”昨天那个人是这么问他来着。
他想都没想,直接回了一句:“没有。”
但这不过是死鸭子嘴硬。
他蜷缩成一团,痛苦和绝望慢慢弥漫出来,将他包裹。
一个人,如果在孤独和绝望里生活久了,那毫无温度的孤独和绝望好像都暖和了起来。
哪有什么爱,比孤独和绝望更加厚重,更加周全的将人包裹?
春风刮过,他疲惫的在风里睡着了。
叔叔已经很久没有回来山里了。
他是少有的,离开了山的人。
他开着一种叫做汽车的东西回来了,并要把石岩带出去。
他叫石岩。
当他叔叔叫出这个名字的时候,他浑身一颤,好像有什么东西从死寂的心里流淌了出来。
这大山里,谁会直接称呼别人的名字?
这世界上,谁会在意别人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