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一步一回头,满是疑惑的朝着房间走去。易晴空看着眼下院子乱的七七八八,就像刚刚经历过一场打斗,她扬了扬嘴角,复又沉了下去,装作异常严肃的摸样道:
“你们几个随去追刺客,我隐约听着他们往县衙那边追去了。其余的留下来保护其他人的安全,加强戒备,切不可让刺客去而复返再伤到院子里的人。走!”
易晴空说完,带头领着一小队人便往着县衙的方向小跑而去。到了县衙处时,县衙的灯已经通明起来,而县衙后方的仓库处却是隐隐有活光。她心道不好,快速的就带着人往后院赶去。
这一局博弈,她完完全全的把有可能威胁到自己的因素排开摘干净,可以说是胜券在握。可是她却输了百姓的利益,若是这场活烧了粮食,那么她这是以七万人的性命换取了自己往后顺坦的仕途之路,这个代价太过沉重,她背负不起。
此时,她有些后悔,为什么在遇到这些事的时候,她第一个考虑到的都是自己的利益,自己能不能把自己摘个干净,而那些百姓的利益却被她放到了最末端。
整件事下来,她并不觉得自己有多无辜,她现在仕途,就必须要承受不同政敌的打压斗争,这是不可避免的事实。可那些百姓是无辜的,他们求的不过是早晚一顿饱饭,冬天有件暖和的棉衣,有件御寒的棉被。
可是往往这样简单的愿望却是最难实现的,最终,他们都论为了仕途之人政治斗争的牺牲品,这何其无辜啊!
易晴空带着人赶到后方仓库时,姚之鹤,曾庆阳,孟冲之和祁宏士等人皆在一旁指挥着灭火。火势很大,易晴空只觉得有些头晕眼花。她看了一眼正在指挥灭火的姚之鹤,心里一阵恨意,恨不得上去一脚揣翻他,顺便把他丢进这火场里去。
姚之鹤似乎也看到了易晴空瞪着他的目光,他也转身回去,狠狠地看了她一眼,随即眼光变得柔和起来,脸上露出一副惊讶的表情,赶忙走过来关切地问道:
“易大人,你这是……怎会伤的如此严重?快,先叫大夫来看看。”
易晴空看他神色变幻不过一瞬间的事,不由的在心里暗骂他一声老狐狸,实力派的老戏骨,演技比她那浮夸的表演不知高明了多少倍,她算是心服口服了。
易晴空换了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没有半点表演的成分,真真切切的痛心疾首。他摆了摆没有受伤的右手道:
“我那府上突然闯来几个刺客,上来就对着我下死手。还好一起读书的时候学过点皮毛功夫,否则今日我这条命怕就是要交待在这里了。也庆幸府上的护院警惕,才堪堪把我从刺客的剑下救回,受了这么一点小伤。
不过,这些都是皮外伤,没有什么大碍。看着情形,今夜实在不太平啊,有人是故意针对这广丰县的百姓啊。不但要我这个赈灾的主官的命,还要毁了这七万人的口粮。
到底是什么深仇大恨?竟然会下此死手,半点恻隐之心都不曾有。姚大人,你可是御史大夫,朝廷肱骨之臣,定要为广丰县的百姓,为下官讨个公道,请圣上撤查此事啊。”
易晴空边说,边跪倒在姚之鹤跟前,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痛苦不已,弄得姚之鹤老大的年纪尴尬的不知如何是好。心里却早已心知肚明,自己这一番计划,只怕早就落入了易晴空的眼中。他撤底的败下阵来,心里一阵气恼颓败,却强忍着一口老血不得不继续将这出戏演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