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女眼皮子浅,以为攀上皇上,就可以鸡犬升天,但可惜了,她是雾里看花,什么都不知道。”
顾文澜唏嘘,宫女出身寒微,时常与主子们打交道,自然会被宫里的富贵权势迷了眼睛,从而做出种种大胆的举措。
她们错了吗?
人生在世,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女子既然难以入仕从军,一展宏图,也唯有通过这条康庄大道,爬上她们想要的位置了。
她们不知道风险极高吗?
她们当然知道,却也别无选择。
想来,也是这个世道不允许女子出人头地的错,才导致了宫女们前仆后继地往上爬。
从这一点上来看,顾文澜对她们始终抱有同情心,可从另一个角度来说,拓拔瑶姬估计是恨得牙痒痒,巴不得将她们剥皮抽筋了。
“雾里看花的何止她们啊,”晋阳公主莫名地浅谈,“你忘记了之前在御花园被人殴打的尹文了?他现在是养心殿的奉扫太监,风光得很,多少人巴结逢迎他。和之前那副可怜兮兮的样子,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尹文!
提起这个前世仇人,顾文澜整张脸便阴沉了下来,犹如暴雨来临前的天空漆黑阴郁,她冷笑一声,“他是怎么被陛下看上了?”
一个不起眼的小太监,谁知道后面会步步高升,逐步成为建安帝身边最得脸的内侍呢?
常利群病逝后,就属这个人在建安帝跟前得势了。
一想到血流成河的灭门惨剧,顾文澜就难以保持平静,恨不得将尹文大卸八块,丢去大海里喂鱼。
顾文澜杀气腾腾的模样,成功令晋阳公主好奇了。
她问道:“你和他,有仇?”
有仇,大大的有仇!
一百四十五条人命,东宫太子与两个皇孙的惨死,以及邵皇后的悲壮自杀、邵家近乎灭门的悲剧,这一条条算下来,尹文赔得起吗?
顾文澜抬起头,咬牙切齿,“我巴不得将他剥皮抽筋,茹毛饮血,五马分尸。”
如此浓烈的恨意,是个傻子都能看出不对劲了。
可是晋阳公主没有反应,她只是说道:“你的仇人就是我的仇人,我们一起努力。”
她不问为什么,只是默默地背后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