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松只为了跟刘富家的问些话。只可恨陆延寸步不离,拿话支也支不开。
竟问不得话。且看着刘富家的,虽穿得十分体面,但人其实还是那个性子,老老实实,本本分分,话也不多。且她是在温蕙“生病”之前卸的差事。温松隐约觉得,恐怕刘富家的那里也打听不到什么。
耐着性子将嫁妆清点完,温松点头:“都齐整。”
陆延微微松了一口气:“舅爷跟我来。”
说罢,转身带路。
在转身的这个空档,温松下意识地又朝绿茵看去。
绿茵也正看着他。这一瞬,两人视线相撞,谁也没有闪开。
温松的眉头皱着,绿茵的嘴角则向下抿了抿。
这些细微的表情,平时不多在意,此时……都相互落入了对方的眼中。
陆延走两步,没听见声音,转身,温松跟上来:“走吧。”
陆延又转身带路。
刘富家的跟绿茵抹眼泪:“舅爷怎么不早点来呢,也能看一眼灵柩……”
这一晚,温松问客院伺候的丫头:“你平时就住这院子里吗?”
丫头说:“不是,临时调用的。”
温松问:“是家生子吗?”
丫头说:“是呢。”
温松闲聊一般地问:“爹娘呢?住在哪里?”
丫头道:“都住在东墙外头。”
温松点点头,不再多说了。
待晚上,丫头回了耳房,温松悄悄推门出来,辨明了方向一路朝东,来到了东墙下。
这只是内院的围墙,并不是整个宅子的围墙,算不得高。温松找一棵离墙近的树,一蹬一借力,轻松就上了墙头。
借着月光一看,东墙外面的房子明显比内院外院都低矮了很多,果然是仆人聚居的地方。
温松翻下去,掸掸衣服,徇着路走,正好迎面来了个提着灯笼打哈欠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