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之玹委实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一张口,便是一个坑,坑后面,还是坑。
“见过,不过只有一两面。”
一两面,能记得住人家身边的丫鬟?妙珺若有所思地眯着凤眸玩味研看他躲闪的眼睛,“怎样?美吧?”
荣之玹硬着头皮摸了摸额角。依着这丫头的脾性,他若说上官荻羽美,她定不饶他,若说不美,定要揶揄他好一阵。
“平心而论……”
“那女子清秀漂亮,是位美人。文武虽不算出众,敢来大漓挑衅我荣家,胆识过人。不得不说,你祖母的眼光厉害,想必其他几位也都是出类拔萃的。你上辈子一定很幸福!”
“上辈子?”
妙珺委实不愿对他提这事儿,但每每想到,必会扎心。
就算她不说什么,宇文天阔也在帝都恐怕也没少嚼舌根子,否则,之玹不会对阿冬如此敌视。
“坦白告诉你,上辈子我连你的身份都没摸清,更不知和你订婚的事,你厌恶了我,离开了荣家,我嫁给了吴赢实,被吴赢实和杨素雪送到了城西庵堂,就在那座庵堂里,阿冬为我挡了一剑死的,阿冬死后没多久,我就死了……在我临死的时候,你攻破了大漓皇宫,依着你的身份必然是登上帝位,妃嫔相伴,儿孙满堂的。”
荣之玹莫名地心凉,他宁愿取代阿冬,为她挡剑。
“小小,你怎会记得前世的事?”
妙珺困惑地摇头,“我也不知道,或许,是我仇怨深重,执念太重吧。”
荣之玹本想说她编故事,话到嘴边,见她唇角清苦地自嘲浅扬,心忽然莫名地痛。他宁愿取代阿冬为她挡箭,“你对阿冬这么好,是想补偿他?”
“嗯,我若没见到他,事情就算了,偏偏遇见了他。你是知道的,我不喜欢别人欠我,我也不喜欢欠别人。”
“烧了城西庵堂,就是为疏解心底的仇火吧?”
妙珺不否认这一点。“嗯。我和阿冬在那座庵堂里真的很惨,每天都被那群老尼姑折磨……”
阿冬端着水本要进来两人喝,乍听两人这一番话,迅速转身,咕咚咕咚自己喝光了谁,毫不迟疑地退到远处。
荣之玹还没因妙珺的话缓过神来,察觉阿冬来而复返,扬声朝门外道:“吃我那么多东西,一口水都不给,小小,你对你这‘朋友’剖心,他却除了害你,便是小气。”
“阿冬既是我的朋友,算是我娘家人,你多谅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