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还活着。”
“你还想骗我?”
“昨晚我本在一棵树上监视公主,一个东西砸中我的后颈,早上我醒来时,就发现珍珠躺在血泊中,公主不见了踪影,我派人将她送去附近的村子安置,这才寻找公主的踪迹……”
妙珺这才信了他,却忍不住怀疑他又有所欺瞒。“凭你,会被人打晕?”
“公主,山外有山!”
“带我去找珍珠,若我看到的是她的尸体,我定宰了你。”
“公主之前说,上辈子欠了末将……”
“所以,我宰了你之后,再斩了自己的脑袋赔给你。”
阿冬素来只杀人,还从没被人杀过,对上女子阴鸷决绝的目光,他忍不住摸了摸凉飕飕的脖颈,又拉高了衣领。
“公主怨怪末将,末将也心有怨愤。公主该呆在翡翠阁养伤,而非设下诡计让末将与百格大打出手并借机逃跑……如此,也就不会害了自己和珍珠姑娘。”
“被自己一手扶持的储君表哥算计,前世为你死过的恩人是帮凶,他们的目的深不可测,甚至连你和你家人的命都可以随意牺牲,且要将你心爱的人碾碎,换做是你,你会不会逃?!”
阿冬张口,却不知该说什么好。
妙珺穿过月洞门,来到前院,尼姑庵的庭院里,尼姑们跑得不见踪影。
她轻车熟路,自杂物房里找到了两桶火油,对阿冬道:“拎着,泼去庵堂。”
阿冬狐疑地看她,对上她杀气阴沉的目光,硬着头皮去泼火油……
妙珺点了几个火把,每座房子都丢进去一个,转身就迈出院子的大门……
佛堂破旧斑驳,年久失修,加之连日无雨,大火沿着干燥的布帘蹿烧到横梁,藏身在庵堂里的姑子们慌不择路地逃窜出来,没一会儿房顶便塌碎……
阿冬自刀尖舔血多年,自年少被驯养得杀人不眨眼,却从没有毁坏过佛家之物。
他追出大门,望着妙珺的脊背,想不通,这般与他孑然相反的女子,且生得良善脱俗,竟做出这种事。
“公主这样点火,不怕心里膈应?”
“佛家言,前世因,后世果。这一簇大火,便是注定的前因后果。我没杀那群姑子,已算开恩。更何况,我这是为你我报仇!”
妙珺说着,见他困惑地看自己,也没指望他能理解她的仇怨。